檐跃下,脸色发白:“他……他尝了!会不会……”
“会。”陆时砚自内堂走出,手中捏着一片刚取下的梁上纸条,神情凝重,“而且他已经带走了气味。”
陈砚之匆匆赶来,将纸条置于显影灯下。
吸湿纸上浮现出细密波纹,经药水催化后,竟显出一组奇异图谱——与灵泉滋养后的稻米挥发分子高度吻合。
“他们在逆推灵泉成分。”陆时砚声音低沉,“不止是想窃技,是要复刻,甚至……改造。”
沈清禾静静听着,忽然笑了,笑意却无半分暖意。
“那就给他们闻个够。”
当夜,山后坊外三里荒田灯火通明。
数十名信得过的村民悄然行动,在焦土边缘广撒一种掺入苦蒿汁与腐草粉的假稻粉。
粉末随风飘散,形似真种余烬,气味却被刻意扭曲成杂乱干扰信号。
“让他们采吧。”沈清禾立于田埂,望着远处几道鬼祟身影正伏地取样,“采得越多,错得越深。”
然而真正让她心头压上寒霜的,是深夜登临观脉台时,识海中那一阵突如其来的震动。
光网涟漪般扩散,西南方向传来持续而隐秘的震频——规律、沉重,绝非人马行走所致。
那是重型器械在夜间行进的节奏,车轮碾过碎石,地脉微颤。
陆时砚疾步而来,手中攥着一张墨迹未干的抄图:“州府暗道截获的运输记录……一批‘赈灾粮’车队,目的地竟是边境废弃矿场。押运印信……是伪造的。”
沈清禾盯着星图上那串移动的红点,瞳孔微缩。
风掠过麦尖,沙沙作响,仿佛大地在低语。
她缓缓开口,声音轻得像梦呓,却又冷如霜刃:
“他们不是想偷技术……他们是想把它变成兵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