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登台,风拂长发,衣袂翻飞如旗。
她举起青铜印,割破掌心,鲜血顺着纹路流入凹槽。
“启用‘星火燎原’,目标:受灾十里。”
刹那间,大地轻颤。
印身嗡鸣,一道淡金色光脉自地底升起,如龙游走,顺着她的手臂蔓延全身。
剧痛随之袭来——仿佛千万根银针穿筋透骨,经脉被强行撑开、撕裂。
她咬牙支撑,膝盖微微发颤,却始终高举印章,不曾低头。
远处稻田,万株稻穗忽然轻颤。
继而,一点微光自穗尖浮现,如萤火初燃。
接着是第二点、第三点……转瞬间,连成一片流动的金河,在月下无声荡漾,照亮整片山谷。
十里之外,铁穗率少年队持锄巡田,忽见前方稻浪无风自动,光点浮空,如星坠人间。
他浑身僵直,锄头落地,扑通跪倒,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声。
山崖之上,老祭师拄杖而立,浑浊双眼望着那片光海,老泪纵横,喃喃道:
“《礼纬》有言……‘谷母临世,天地同悲’……是真的……”月光如银,倾泻在无垠的稻野之上,那一片流动的金芒仍在蔓延,仿佛天地间唯一的呼吸。
十里之外,铁穗跪在田埂上,掌心沁出冷汗,指尖死死抠进泥土。
他身后十几个少年同样僵立如石像,锄头散落一地,无人敢拾。
他们眼睁睁看着稻穗一寸寸亮起,光点从穗尖滑落,坠入土壤,竟似有生命般缓缓渗入地脉。
“是……是活的。”一个少年颤抖着低语,“稻子在动,它在……哭?”
老祭师拄着青藤杖,站在断崖边缘,风掀动他褴褛的衣袍。
浑浊的老泪滚过沟壑纵横的脸颊,滴落在干裂的石阶上。
他仰头望着那片不属于人间的光辉,嘴唇翕动,一字一顿地念出早已湮灭于岁月的谶言:“《礼纬》有载:‘谷母临世,月下发光,天下饥者皆得哺’……百年乱世,天道不显,今日竟让我亲眼得见……”
山腰破庙中,白发翁伏在残破案几上,笔走龙蛇,墨汁飞溅。
他手腕因激动而微微发抖,却仍一笔不落地记下:“永和七年八月十五,子时三刻,月圆中天,山后坊十里高产田忽自发光,光如星陨,绵延不绝。观者皆言非人力所能为,或谓之神迹,或惧之妖异。然亲见者众,不可掩也。”
村西窗边,小萤趴在木框上,鼻尖贴着冰凉的窗纸。
她看见了别人看不见的东西——每一粒发光的稻穗深处,都有一滴晶莹滑落,像泪,像血。
她轻声呢喃:“我没看错……它们真的在流泪。”
就在这万籁凝滞、天地共瞩的刹那,数道黑影悄然逼近田垄边缘。
盐纲会最后的死士,身裹夜行衣,背负油囊,眼中燃着疯狂的火光。
他们要趁这诡异天象引发混乱之际,一把火烧尽这片“妖田”,毁掉沈清禾的根基。
但他们没走出十步,林间骤然杀机四起。
弩箭破空,精准钉入领队者的咽喉。
陆时砚立于古柏之下,素衣染霜,眸光如刃。
他身后数十黑衣人无声列阵,皆是这几日暗中布防的护庄队与忠诚信徒。
陈砚之持药囊立于侧,指尖还残留着麻沸散的粉末——早在三日前,他就推测对方必会趁乱行凶,于是陆时砚便布下此局,只等今夜收网。
“放火者,杀无赦。”陆时砚声音不高,却如寒冰覆地。
厮杀短暂而残酷。
未及喧哗,七具尸体已被拖入深林掩埋。
火种尽数销毁,连一丝烟都没升起来。
光还在流淌,无人知晓方才黑暗已近在咫尺。
三日后,稻熟如金,沉甸甸垂首,十里田畴再现丰年气象。
百姓自发焚香设坛,摆上新米、清酒、果蔬,叩首泣拜:“谷母临凡!救我残命!”孩童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