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米团高喊“沈娘子万福”,老人颤巍巍点燃长香,祈愿苍天永佑此地。
仪式将毕,人群欢呼震天。
沈清禾立于台前,面色苍白如纸,唇角却挂着浅淡笑意。
她正欲转身,忽觉喉间一甜,猛地呛出一口鲜血,殷红泼洒在新织的麻裙上,触目惊心。
黄狸一声嘶叫,箭一般扑上前,用温热的舌不断舔舐她唇边血痕,喉咙里发出低沉呜咽。
陆时砚几乎是瞬息之间冲上高台,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她的身体轻得吓人,体温却高得异常,指尖冰凉,眉心紧蹙,仿佛仍在承受某种无形酷刑。
那一夜,屋内烛火未熄。
他守在床畔,一遍遍换下她被冷汗浸透的衣衫,喂下温水与安神汤药。
她昏睡中仍在呢喃:“空间……撑住……再撑一天……米要运出去……”
次日清晨,阳光洒进小院,却照不见往日生机。
空间入口依旧,可踏入其中的一瞬,陆时砚脸色骤变——灵泉池干涸见底,池壁龟裂如蛛网;曾经肥沃松软的黑土如今板结硬化,踩上去如同碎石;所有作物一夜之间枯萎成灰,连生命力最强的灵麦也未能幸免。
系统界面浮现在虚空,一行猩红大字缓缓浮现:
【权限透支,因果反噬。空间冻结七日。】
而在那枚青铜古印的背面,原本空白之处,悄然浮现出一行细小篆文,墨色深沉,宛如宿命刻写:
“福满者,劫亦随行。”
窗外,第一批新米正由柳芽儿带队装袋,麻布袋上,一枚赤红火漆印清晰可见——那是沈清禾昏迷前最后一刻亲手盖下的契约印记:光明契。
风拂过空荡的晒谷场,带来远处流民营隐约的躁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