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听见了那句——“你们让她死,我们才能活。”
这不是刺杀,是审判。
一场以“善”为祭坛、以“穷”为刀锋的审判。
良久,他转身走入书房,吹熄旁灯,独留一盏孤烛。
提笔蘸墨,落字如刻:
“北境旧部亲启:
若七日内她未睁眼,
我便焚坊殉契,
以此血证——
善不可辱,约不可弃。”
信封火漆印下,是他陆氏嫡脉的太子玺纹。
第七日黎明,天光初透。
一缕阳光穿过窗棂,落在沈清禾微颤的眼睫上。
她指尖忽然一动,随即缓缓睁开双眼。
意识归位的刹那,脑海响起久违的提示音:
【叮——福缘系统冻结解除】
【灵泉恢复30%,沃土再生进度12%】
【善举值达标,解锁二级储粮权限】
她费力撑起身子,胸口闷痛,四肢虚软,但目光清明如洗。
窗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踏在夯土路上,如同心跳。
千户农民持锄列阵,肩挑背扛,驮着家中余粮,自四面八方汇聚坊前。
有人送来最后半袋陈米,有人抱着晒干的薯干,还有老人牵着孙儿,捧上几枚存了过年用的咸蛋。
柳芽儿冲进屋来,眼角含泪,双手奉上一本崭新的契约簿:“沈娘子……他们都来了。说粮可以晚一天收,但‘光明契’,不能断一日。”
沈清禾望着窗外那一张张疲惫却坚定的脸,许久,轻轻开口:
“好。”
她的声音尚弱,却如春雷裂冰——
“那就让他们看看,什么叫……”
“饿鬼来了,门也关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