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个字落下,藏于人群中的几名暗卫悄然散开,动作迅疾无声。
不到半炷香工夫,消息传来——四十七袋“净谷”尽数查获,逐一检验,显影无一例外,皆呈血红“伪”字。
沈清禾缓缓走上中央高台。
夕阳已染红天际,铜镜不再折射金光,可她的身影却被万千目光托起,如立于烈焰之中。
她手中举起一枚刚封好的火漆印,赤红如血,尚未冷却。
“今日之后,”她声音不高,却穿透喧嚣,“每一枚印,都将由三位随机选出的农会长共同监制;每一张契,都可在任意分会复验。我不求你们信我,只求你们信这套规矩。”
她将首份“三方联封接纳投入验信箱,当众落锁。钥匙交予三位德高望重的老农,一人执钥,一人掌箱,一人记档。
“它烫的不是纸,”她一字一顿,“是每一个参与者的良心。”
远处,白发老翁提笔蘸墨,在竹简上郑重写下:“永和七年八月廿二,日正中天,万人见证,信始生于光。”
山风拂过晒谷场,卷起几片桑皮纸残角。
而在百里外的深山密林中,谢云章捏碎手中报告,指节暴起,眼中戾气翻涌。
他低语如毒蛇吐信:
“既然讲理不行……那就让她尝尝,什么叫真正的‘饥’。”
夜色初临,暴雨将至。
黄狸在院中来回踱步,忽然狂躁地扑向沈清禾房门,爪下泥土溅落门槛——那土色泛白,隐隐透出一丝刺鼻的石灰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