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碱泥缸,火一猛,毒气渗进盐里!食之断肠,三代绝嗣!”话音未落,两户人家连夜拆灶退出,更有几家开始观望。
风声渐紧。
沈清禾听闻后,只淡淡一笑:“谣言止于明证。”
她转身唤来老秤头,递上三包新出粗盐:“送去县医馆,请坐堂大夫当众试煎,再喂鼠七日。活,则我无罪;死,则任官府查封。”
满村屏息。
七日后,医馆传出消息:三只试食老鼠活蹦乱跳,尿检无异,大夫亲笔作证:“此盐粗而不浊,煎炼得法,反胜官引三分。”
谣言顷刻崩塌。
当夜,沈清禾命阿灰取出空间灵泉,以三日润盐之法,制成晶莹剔透的“净心盐”,封装十瓶,亲自送往医馆。
每瓶底压一张素笺,墨字清峻:
“救人之药,不该缺盐。”
井台上,盐筹榜单依旧每日更新,火光依旧彻夜不熄。
而在远方的府城码头,一艘货船悄然靠岸。
舱门打开,成堆麻袋倾泻而出,粗盐雪白如霜。
铺面挂出新招牌,红漆大字刺目:
“萧记承运,官盐惠民,价半于市。”
沈清禾立于灶前,指尖捻起一撮新盐,轻轻一碾,雪粉簌簌落下。
她望着北方天际,嘴角缓缓扬起一抹冷笑。
(续)
晨雾尚未散尽,府城南街的油盐铺前已围了一圈人。
红漆新匾“萧记承运,官盐惠民”在初阳下刺目如血,麻袋堆得像小山,粗盐雪白耀眼,掌柜掐着嗓子吆喝:“半价!半价换命粮——官引正货,童叟无欺!”
消息传到村中时,灶火正旺。
沈清禾正在检查昨日新滤的卤水浓度,听阿蛮低声禀报,只抬了抬眼,指尖仍稳稳捏着竹勺,看那滴落的水珠在阳光下折射出清亮光泽。
“虞九章沉不住气了。”她淡淡道,唇角却扬起一丝冷意,“库存积压太久,怕霉变失值,索性倾销打压,想用低价逼我们断炊。”
陆时砚从账册后抬起头,眸光微敛:“他是想让百姓觉得,你们的盐再便宜也拼不过‘官盐’,人心一乱,盐筹信用崩塌,十七灶不攻自破。”
“可他忘了。”沈清禾将竹勺轻轻搁回桶沿,站起身来,目光扫过连绵燃烧的灶群,“我们卖的从来不只是盐。”
当晚,共腌坊灯火通明。
沈清禾亲自督制首批“冬藏全家福”礼盒——松木小匣,内分八格:酸藠头、脆姜芽、辣青豆、酱萝卜……皆是当季腌菜,香气扑鼻。
最中央嵌一小瓷瓶,盛五钱晶莹剔透的“灵泉熏盐”,标签朱书三字:“净心盐”。
定价——市价六成。
更绝的是,每盒夹页附一张彩绘图笺,《腌储十法》跃然纸上:如何以一钱盐腌三坛菜,如何控温防霉,如何用陈卤提鲜……图文并茂,连不识字的农妇也能看懂。
“原来不是盐不够,是咱们不会省!”李家嫂子抱着礼盒回家,翻出囤了半年发苦的芥菜,照图重腌,三日后开坛,咸香爽脆,邻里争尝。
风声迅速蔓延。
不到五日,周边七村主妇日日排队抢购“全家福”。
有人算过,一盒省下的盐钱,够买半斗米。
而虞氏铺面门前冷落,只有零星几个老翁踟蹰观望,终又摇头离去。
“凭啥信这土女郎配的盐?”掌柜咬牙切齿,猛地一脚踹翻货架,麻袋倾倒,白盐洒了一地,像一场无人祭拜的雪。
他抄起扁担砸向招牌,“咔嚓”一声,红漆断裂,木屑纷飞。
可他不知道,就在同一时刻,井台旁的“公信台”前,小甑儿正高声唱读月末总账:“本月盐筹流通两千三百枚,兑物五百七十宗,盈余粗盐四百斤,结余柴薪一百二十捆——全数入仓,备寒春之用!”
人群爆发出欢呼。孩子们拍手叫嚷:“我们的盐会生蛋!”
沈清禾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