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忠厚居高临下地,用一种近乎贪婪的目光,打量着徐璃音那张俏脸,因极度愤怒而涨红,却更显娇艳欲滴。他的心中,充满了某种病态的、扭曲的满足感。十年了,整整十年,这个曾让他魂牵梦绕、却又因嫉妒而恨之入骨的师妹,终于以一种最狼狈、最无助的姿态,跪在了他的面前,成为了他掌中的玩物,阶下的囚徒。这份迟来的胜利,他浑身都仿佛在兴奋地战栗。
但他内心深处,却远不像表面上表现出的那般平静与从容。一股无法抑制的、源于未知的恐惧,如同潜伏在深海中的巨兽,正悄然啃噬着他的心神。他试探着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紧张:“师妹,我真的很好奇,你是如何死而复生的?我明明记得很清楚,当年,是我亲手……”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在自己的脖子上,缓缓地、带着一种回味般的残忍,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他清晰地记得,当年他手中的利刃,是如何干脆利落地切开了她那纤细而脆弱的喉咙,暖热的鲜血如何喷涌而出,染红了当时他那身清徽山荣耀的白衣。那种生命的飞速流逝,那种将美好事物亲手毁灭的快感,他至今记忆犹新。他百分之百地确信,她已经死透了。可现在,她却活生生地出现在了自己面前,这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让他感到了一股透骨的寒意。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浓浓的疑惑,以及难以抑制的忌惮。
徐璃音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用一双仿佛淬了万年玄冰、却又同时燃烧着地狱之火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他。那眼神之中,没有恐惧,没有哀求,只有纯粹的、足以将一切都焚烧殆尽的仇恨。
韩忠厚仿佛没有看到她那足以杀死人的眼神,他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语气中带着一丝虚伪至极,甚至令人作呕的惋惜:“说起来,师娘真是可惜了。她那么美,又拥有那般举世无双、能够活死人肉白骨的神奇治愈血脉,却为了师父那个迂腐顽固、不知变通的废物殉情,实在是暴殄天物啊。”
他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根淬了世间最歹毒剧毒的钢针,狠狠地扎进了徐璃音的心里。她的眼前,仿佛又看到了十年前那血色的一幕:父亲为了保护自己和母亲,浑身浴血,力战而亡,最终倒在了血泊之中,不甘的眼睛,至死仍圆睁着;母亲在看到丈夫与女儿都惨死之后,为了不受这群禽兽污辱,毅然决然地拔剑自刎……
在徐璃音被痛苦的回忆淹没,心神剧震的瞬间,韩忠厚向前踏出一步,缓缓地蹲下身子,让自己与跪在地上的徐璃音平视。他的脸庞凑了过来,脸上挂着令人不寒而栗的、病态的迷恋。
“你这张脸,真是像极了师娘。不,”他摇了摇头,伸出一根手指,用那冰冷的指尖,轻佻地,划过徐璃音的下颌线,“比她当年,还要动人几分。尤其是这双眼睛,发起怒来,真是别有一番风情。”
徐璃音猛地偏过头,想要躲开他那令人作呕的触碰,但身体被封,她只得做出最细微的闪避动作。
韩忠厚似乎很享受她这种无力的挣扎,他低声笑了起来,声音充满了占有欲:“你知道吗,师妹?这十年来,我没有一天不在想你。想着你这张脸,想着你这副身子……师父那个老东西,把你当成宝贝一样藏着,却不知道,只有我,才最懂得欣赏你这样的绝世珍品。他根本不配拥有你们母女!”
他甚至得寸进尺地凑得更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在品味她发间的香气,脸上露出陶醉的神情:“嗯,还是当年的味道……只是,多了几分成熟的芬芳,更让人心动了。”
“韩忠厚!”徐璃音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剧烈地颤抖着。她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带着血和泪,硬生生挤出来的。
韩忠厚却笑得更加开心了,他的表情因为极度的兴奋而显得有些扭曲:“师妹,你看,我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当年若不是师父那个老顽固从中作梗,你早就该是我的女人了!不过没关系,今天,你能安然无恙地来到这里,就是上天的旨意,是命中注定,要你我二人,再续前缘!”
他终于站起身,再次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