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自己,以示绝对的“尊敬”与臣服。他一步步地用膝盖,在冰冷又坚硬的地面上,膝行上前,将断剑高高举起,用一种无比谄媚的语气说道:“韩前辈,这等神物,自然该由您这样的英雄人物执掌。至于……至于徐姑娘,您尽管带走便是,小子绝无二话。”
他的表演还在继续,而且愈发地投入,愈发地令人不齿:“前辈,不瞒您说,我知道真正的《天目九式》,究竟藏在何处!就在断魂谷的最深处!只要您能发发慈悲,饶我一条狗命,我立刻就带您去取!”
“我……我还可以帮您,把那些逃匿在外的皇室余孽,一个个都给您找出来,交给您处置!”
楚元珩每说一句,韩忠厚等人的笑声便要大上一分。苏清夙的骂声,也愈发地凄厉与绝望。而徐璃音眼中的光芒,则彻底地暗淡了下去,那双曾经如同燃烧着火焰的红瞳,此刻,只剩下死水一般的空洞与麻木。
整个大厅,所有的人,无论是幸灾乐祸的敌人,还是悲愤欲绝的同伴,都沉浸在对楚元珩那卑劣无耻的求生之举的嘲笑与失望之中。
只有一个人例外。
岳沉岳。
他依旧用那双充满了阳光般信任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楚元珩的一举一动,傻傻地等待着那个在别人看来,根本就不可能到来的反攻信号。他的大手,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悄悄地、紧紧地捂住了怀中那枚散发着温热气息的“重盾心核”。他不懂什么复杂的计谋,他只知道,他的兄弟,绝不是一个贪生怕死的懦夫。他唯一需要做的,就是等待,就是毫无保留地,相信自己的兄弟。这份信任,纯粹得不含一丝杂质,也坚定得如同一座无法被撼动的山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