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了上来。我想过不管了,就这样把他丢在沙发边,等他自己醒来处理。湿漉漉的裤子,冰冷的地板……这狼狈的景象让人只想逃离。
然而,目光落在他紧闭的双眼,落在他因痛苦和不适而紧蹙的眉头上,落在他额角不断渗出的冷汗上……
一种更强烈的情绪瞬间压倒了所有退缩的念头——是心疼。尖锐的、无法忽视的心疼。
他那么骄傲,那么在意体面的人,清醒时连在卫生间摔倒都要一遍遍道歉“弄脏了自己”,此刻却在无知无觉中,将自己置于如此不堪的境地。
如果放任不管,等他醒来发现自己这副样子……那对他而言,会是怎样毁灭性的打击?
我深吸一口气,还是下定了决心。
不再犹豫,我重新蹲下身。不再去想那难堪的气味和触感,我的动作甚至比之前更加坚定。
我费力地将他沉重的上半身先拖上沙发,让他靠着沙发扶手坐稳。然后,我解开他的皮带,拉下西裤的拉链。
整个过程,他都没有醒,只是在我触碰他时,身体会本能地紧绷一下,发出几声模糊不清的呓语。
我屏住呼吸,动作尽量快速而轻柔,将那湿透的、冰凉的西裤连同里面的衣物一起褪了下来。
接着,我跑去浴室,拿来温热的湿毛巾和干净的浴巾。回到沙发边,借着微弱的光线,我小心翼翼地为他擦拭清理。避开敏感部位,重点清理被尿液浸湿的皮肤。
温热的毛巾擦过他的大腿、腰腹……他的皮肤冰凉,在毛巾的擦拭下微微颤抖着。我尽量不去看,只专注于手上的动作,心无旁骛,仿佛在完成一件必须完成的任务。
清理干净后,我用浴巾将他包裹好,又费力地将他的身体在沙发上摆放得尽量舒适一些,让他侧躺着,头枕在扶手的软垫上。做完这一切,我已经累得几乎虚脱,后背都被汗水浸湿。
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酒气、汗味和清洁剂的味道。我瘫坐在沙发旁边的地毯上,背靠着沙发底座,大口喘着气。
就在这时,沙发上的江予安似乎更难受了。他无意识地辗转反侧,眉头拧得更紧,嘴里发出断断续续的、痛苦的呻吟。
“呃……头疼……”
“水……”他含糊地呓语着,嘴唇干裂。
“别……别走……”
“别……丢下我……”
这些呓语起初混乱不堪,毫无逻辑。我起身去给他倒了杯温水,小心地托起他的头,喂他喝了几口。清凉的水似乎缓解了他喉咙的干渴,他安静了片刻,但身体的痛苦似乎并未减轻,呻吟声依旧不断。
就在我准备放下水杯时,他翻了个身,脸埋在沙发靠背里,声音闷闷的,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挥之不去的痛苦,断断续续地,又开始呓语:
“三……三年了……”
“又是这一天……”
“她穿着婚纱……跑了……”
“看我坐轮椅……她怕了……”
“车祸……我也不想的……”
“她走了……不要我了……”
“别让我一个人……在台上……”
“林月……别一个人……”
这些破碎的、带着巨大痛苦的字句,像是从灵魂深处被酒精强行挤压出来的残片,毫无防备地散落在我面前。
起初是混乱的,不成章的。但当我屏住呼吸,将这些碎片一点点拼凑起来时,一个冰冷而残酷的真相,如同窗外骤然劈下的闪电,瞬间照亮了我心中所有的迷雾和困惑!
因为一场车祸,让他只能依靠轮椅代步。而他的新娘,无法接受这样的他,在婚礼前夕选择了逃离,留给他无尽的痛苦、屈辱和一场无法收拾的残局。
原来如此!
原来这才是他同意扮演我这场荒谬婚礼“新郎”的真正原因!
不只是因为小学同学的情谊,不只是因为那笔“交易”,也更不只是出于纯粹的善意。
所以,当我在婚礼前夕,同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