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强调,“……千万别着急早来。在家……好好休息。”
一步。
两步。
我几乎是挪着脚步往外走,每走一步都忍不住回头看他一眼。
他靠在床上,目光一直追随着我。第一次回头,他微微颔首。
第二次回头,他抬起手,轻轻挥了挥,无声地催促:快走。
第三次回头,我几乎要退出去了,他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声音里带上了一点无奈的、却不再冰冷的催促:“快点走啦。”
那语气,那神情,那挥手的动作,还有那反复的叮嘱……啰嗦。真啰嗦。
我认识的江予安,何曾这样啰嗦过?他一向是惜字如金,能用眼神示意绝不动嘴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此刻被他这样“啰嗦”地叮嘱着,催促着,心里非但没有半点不耐烦,反而像是被温热的蜜糖包裹着,甜滋滋的,暖融融的,还有点……奇异的酥麻感。
原来,被江予安啰嗦的感觉……是这样的啊。
好像……还不错?
最后看了一眼他映在病房灯光下有些模糊的身影,我终于拉开门,走了出去。走廊的光线瞬间涌了进来,隔绝了病房内的一切。
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我抬手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烫的脸颊,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背包的带子似乎还残留着他刚才目光的温度。
明天下午四点。
我记住了。
江予安,我们明天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