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坐进去的瞬间,他就猛地向后瘫靠在椅背上,胸膛剧烈起伏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色苍白如纸,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被汗水彻底浸透,连睫毛上都挂着细小的汗珠。
我也累得够呛,胳膊酸软,但顾不上自己,赶紧绕到他前面,蹲下身,帮他把有些歪斜的身体摆正,仔细调整好坐姿,又帮他把因为刚才一番折腾而姿势别扭的双腿和双脚重新在脚踏板上放好。
做完这一切,我刚想抬头问他感觉怎么样,他却忽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他的手掌因为用力过度还在微微颤抖,却握得很紧。
我疑惑地抬头看他。
只见他垂着眼眸,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情绪,然后,他低下头,将干燥却冰凉的嘴唇,极其轻柔地、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愫,印在了我的手背上。
那个吻,很轻,很短促,甚至不像一个吻,更像是一个无声的印记。
夹杂着劫后余生的疲惫,带着无法宣之于口的感激,或许还有一丝未能完全排解的屈辱,以及……最深沉的依赖。
他没有说话。
但那一刻,所有的情绪,仿佛都通过这个轻触的吻,传递到了我的心底,沉甸甸的,又带着一丝酸楚的暖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