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我并没有排斥或嘲笑,而是认真的关切,这才缓缓抬起头,眼神里交织着希望、决绝和一丝不安。他点了点头,坦诚地看着我:
“有风险。”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任何手术都有风险,感染、或者效果不理想……我都了解过。但是,”他的语气变得异常坚定,“我想试一试。”
“月月,”他反握住我的手,力道有些紧,“我不想……我们之间永远隔着一层东西。我不想连最基本的……都给不了你。哪怕只能恢复一点点控制,哪怕只是看起来更‘正常’一点,我也想去试试。”
他的话语直白而坦诚,带着一种破釜沉舟般的勇气,也将他内心深处那份因为身体缺陷而产生的自卑和不甘,赤裸裸地摊开在了我的面前。
这个问题太突然,也太沉重了。它远远超出了今天爬山的疲惫和抱怨,直指他内心深处最痛苦、最无力的角落——他对恢复某些基本身体功能的渴望,以及这种渴望背后,那份不想在挚爱面前如此“不堪”的、深沉的爱与自尊。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窗外是美丽的山景,窗内,我们却面对着这个关于身体、尊严和未来最现实的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