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的扶手:“你去谈这样的事情,本来……是我最熟悉、最擅长的领域。我本来应该跟你一起去的,在你身边,帮你一起看合同,应对那些……” 他顿住了,后面的话似乎卡在喉咙里,最终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可是我……”
我立刻明白了他未尽之语里的全部含义——可是我现在这个样子,连陪你去另一个城市都成了奢望。
心尖一瞬间就泛起密密的疼。我赶紧打断他,脸上扬起一个尽可能灿烂的笑容,语气轻快地说:“别可是!你已经把毕生功力都传授给我啦,放心吧!我保证,一定发挥出你江大律师的亲传弟子水平,漂漂亮亮地把合作谈下来,达到我们预期的结果!你就安心在家等我凯旋归来,给我准备好庆功宴就行!”
我故意把话说得充满信心,试图驱散他眼中的阴霾。他抬起头,努力配合着我,扯出一个笑容,但那份勉强,隔着屏幕我都看得清清楚楚。
“好。”他轻声说,“一路平安,我……等你回来。”
广播里开始催促登机,我不得不结束了通话。看着暗下去的屏幕,机窗外是广阔的停机坪和蔚蓝的天空,前程似锦,可我心里却沉甸甸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