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次性的、蓝色的医用护理垫替换掉了那块可能已被污染的薄毯,这既能遮盖伤口,保持一定的尊严,又能吸收渗液,便于后续处理。
“先生,我们现在需要将您转移到担架车上,请您配合一下。”医护人员的声音冷静而富有力量。
江予安把脸侧向另一边,紧闭着眼睛,嘴唇抿得发白,没有回应,但身体是完全放弃抵抗的顺从状态。
两个医护人员非常有经验,一人固定住他的肩膀和上半身,另一人托住他的髋部和双腿,数着“一、二、三!”,平稳而迅速地将他从卧室的床上转移到了轮式担架车上。
整个过程高效且尽量顾及了他的尊严,但那种完全由他人摆布的无力感,让在一旁看着的我心痛难当。
我紧紧抓着为江予安简单收拾的行李包,跟着担架车一起进了电梯,然后看着他们将他稳妥地固定在救护车厢内。我也随即踏上了救护车,在车厢内指定的陪伴座位上坐下。
姜宇轩快速说道:“月月,你跟着车先去!我和许薇也马上赶到医院跟你们汇合!”
救护车门“哗啦”一声关上,隔绝了外界。车内,警报器响起,车子平稳而迅速地启动,朝着医院疾驰而去。我看着趴在担架上、面色灰败、始终不愿睁眼看我的江予安,听着他偶尔无法抑制的、低沉的咳嗽声,只觉得通往医院的路,从未如此漫长而煎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