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那你一个人能照顾得过来吗?”我看着她也略显单薄的身板,难以想象她是如何独自支撑的。
“没办法呀,”大姐的语气里透着一种被生活磨砺出的韧劲,也带着深深的无奈,“家里总不能都不上班吧?总得有人赚钱。其实吧,这些活儿,像翻身、擦洗、喂饭,学会了方法,也没想象中那么难,熟能生巧。主要就是……熬人。”
她指了指自己眼下的乌青,压低了声音:“特别是晚上,得定时起来给她翻身,根本睡不了一个整觉。时间长了吧,人就跟上了发条一样,到点自己就醒,脑子都是木的。”
她的话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我的心上。“太贵了”、“硬扛着”、“熬人”、“睡不了一个整觉”……
这些词具体而残酷地描绘出我所要面对的未来。我看着大姐眼下的乌青,再想到自己,想到江予安那漫长且不确定的康复周期, 心里沉重地几乎让我喘不过气。
我下意识地攥紧了手指,我能像这位大姐一样,日复一日地熬下去吗?
但当我转头,看到病床上江予安沉睡中依旧不安的睡颜,看到他那只能无力地放在床边的手,所有的犹豫和恐惧,似乎又都被一种更强大的力量压了下去。
我对大姐笑了笑,笑容里带着初来乍到的生涩,却也有一份刚刚萌芽的、不容置疑的坚定:“是啊,是不容易。但总得坚持下去,不是吗?”
这句话,像是在对大姐说,更像是在对我自己宣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