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布满细纹的眼角和几乎全白的头发,心里一阵酸楚。我非常理解她的烦恼,璐璐的情况比江予安严重太多,高位截瘫意味着她几乎失去了对身体的全部掌控,终日与病床为伴,看不见未来的光亮,这种处境下,心情又怎么能轻易好转呢?那偶尔的乐观,更像是绝望中开出的短暂昙花。
我伸出手,安抚性地、轻轻地拍了拍阿姨佝偻的肩背。
“阿姨,我明白。可越是这种时候,您越得想开点,保重好自己。”我放柔了声音,“您是她最大的依靠了,要是连您都整天愁眉不展,璐璐看着,心里岂不是更难受了?”
阿姨抬起粗糙的手,擦了擦眼角,努力想挤出一个笑容,却比哭还让人心疼:“我知道……道理我都懂,就是有时候,看着孩子那样,心里跟刀绞一样……”
我们又低声交谈了几句,互相打气,然后才在走廊尽头分开。我转身走向江予安的病房,每一步都觉得格外沉重。阿姨那白发和璐璐空洞的眼神,像一幅残酷的画卷,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