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的心情,我转身,快步走回那个亮着灯的房间。
推开病房门,江予安依旧维持着之前的姿势,目光安静地落在我身上,仿佛一直在等待我的回归。病房里少了朋友的喧闹,瞬间只剩下我们两人,以及窗外持续不断的雨声。
我走到床边,没有立刻说话,只是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试了试水温,递到他唇边。他配合地喝了两口。
“他们都走了?”他低声问。
“嗯,刚走。”我放下水杯,看着他,“姜律师还夸你配合,翻身、吃东西都很听话。”
江予安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视线微微偏开,似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病房里再次陷入沉默,只有我们两人的呼吸声和雨声交织。
这份安静,与朋友在时的热闹形成鲜明对比,也让他身上那种挥之不去的沉寂感变得更加清晰。
我知道,有些情绪,是朋友们的热心和我的悉心照料都无法轻易驱散的。它们根植于他对自身处境的清醒认知,需要他自己去面对和消化,而我能做的,只有陪伴。
可能是天气的原因,也可能是刚才在门口吹了那点冷风,我不由自主地连打了三个喷嚏,打破了病房里略显凝滞的安静。
江予安立刻转过头来看向我,眉头微蹙:“是不是着凉了?”他的语气里带着清晰的担忧。
我揉了揉鼻子,试图用玩笑驱散这过分严肃的气氛:“没事儿,一定是有人在背后骂我。”我故意说得轻松,想让他别那么紧张。
然而,江予安显然没有和我开玩笑的心情。他的脸色依旧沉静,目光锐利地在我脸上扫过,像是在检查什么证据,语气更加严肃了几分:“你刚刚淋了雨。保险起见,还是去买点预防感冒的药吃吧?”
“我真没那么脆弱。”我摆摆手,不以为意。看到他放在床头柜上的水杯已经空了,我顺势起身,拿起杯子走到饮水机旁,一边接水一边试图转移话题,“药店在楼下,我实在懒得再下楼跑一趟了。”
我端着接满温水的水杯走回床边,递给他。可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伸手来接,只是定定地看着我,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像是蒙上了一层薄薄的冰雾,带着审视,也带着一种压抑着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我被他的目光看得心里有些发毛,那眼神仿佛能穿透我故作轻松的表象,直抵我试图隐藏的、关于那场车祸的惊魂未定。我强装镇定,赶紧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发出轻微的“磕嗒”声。
“那个……我先去准备毛巾和脸盆,帮你洗漱,再做睡前按摩。”我几乎是有些仓促地转身,想逃离他那种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目光,想用忙碌来填补这突然变得令人不安的寂静,也试图将刚才那个关于买药和淋雨的话题彻底翻篇。
刚走到水房门口,我就撞见了璐璐妈妈。
她一见到我,眼睛立刻亮了起来,脸上堆满了发自内心的笑容,上前一步就拉住了我的胳膊,力道透着激动:“林姑娘!正想着能不能碰上你呢!太好了!”
她连珠炮似的说着,语速快而充满感激:“太谢谢你了!真的!自从你上次跟璐璐说了她也可以写作,开导了她之后,这孩子,这两天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她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像是分享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人有精神了!不再整天躺着望着天花板发呆,也不怎么乱发脾气了。这两天还主动让家里人把她以前的笔记本电脑带过来,自己在网上查什么……哦对,看看别人是怎么用辅助工具打字的。可上心了!”
看着她眼里闪烁的泪光和希望,我得心里也涌起一股暖流和成就感。“阿姨,您别客气,璐璐自己能想通,愿意尝试,这比什么都强。”
“走走走,”璐璐妈妈热情地拉着我的胳膊,不由分说地就要带我往病房去,“她这会儿正精神着呢,你去看看她,跟她说说话,她肯定高兴!”
我不好推脱这份盛情,想着也确实就几步路,便先走进水房,快速接好了半盆热水,然后跟着璐璐妈妈去了她们的病房。
推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