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无法呼吸。我知道,不能再继续了。
我连忙松开他的腿,站起身,从他腋下接过那副仿佛有千斤重的双拐,放到一边,然后用自己的身体作为支撑,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他,帮助他缓缓地、安全地坐回到轮椅上。
坐下的瞬间,他像是终于卸下了所有重担,整个人瘫软在轮椅里,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色苍白如纸。汗水顺着他的鬓角往下淌,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那场突如其来的、剧烈的痉挛再次席卷而来,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凶猛。他死死咬着牙关,忍受着这尝试之后身体加倍的“惩罚”。
我蹲在他面前,紧紧握住他冰冷而颤抖的手,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滴落在他的手背上。
他感受到那冰凉的湿意,艰难地抬起眼皮,看着我泪流满面的样子,反而极力扯出一个安抚的、疲惫的笑容。
“傻姑娘……哭什么……”他喘息着,断断续续地说,“我都没……没哭……只是……有点累……”
他抬起颤抖的手,用指腹抹去我脸上的泪水。
“以后……别试了……”他闭上眼睛,声音轻得像叹息,“就这样……能站着看看你,看看烟花……就够了……真的……”
窗外的夜空早已恢复了平静,新年的钟声余韵却仿佛还在耳边回荡。客厅里,只剩下他粗重的喘息声,轮椅轻微的震动声,和我压抑的抽泣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