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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是关键的一步——从床铺转移到轮椅。
晨起时分,他的身体似乎还带着一夜休眠后的僵硬,动作不像白天那样流畅,带着几分细微的滞涩感。他双手撑住轮椅扶手和床垫,臂膀的肌肉绷紧,腰腹协同用力,将身体的重心稳稳地提起、转移。
我能看到他那瞬间专注的眼神和微微咬紧的牙关。
但整个过程,他完全没有向我投来求助的目光,也没有丝毫的犹豫。不过两三秒的功夫,他已经稳稳地坐在了轮椅上,然后利落地将脚踏板放下,将自己的双脚安置上去。
一系列动作,独立、连贯,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感。
他坐在轮椅上,轻轻吐出一口气,这才抬起头,看向一直安静注视着他的我。晨光落在他脸上,将他轮廓勾勒得愈发清晰。他对我露出了一个清浅的、带着晨起慵懒却又无比温暖的笑容。
“早上好,月月。”
“早上好,江江。”
新的一天,就在这份静谧的、充满了坚韧与温柔的晨光中,正式开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