筹备工作，等我这边拍完就回去开拍。” 挂了电话，发现安妮正举着相机拍他。
“抱歉，你刚才的表情很像《教父》里的迈克尔。” 安妮晃了晃相机，“有种不动声色掌控一切的感觉。”
“是吗？谢谢你的夸奖。” 李扬起身，“明天要拍合唱团的戏，记得把乐谱再熟悉下。”
合唱团的戏是拍摄中期的重头戏。李扬特意请了伯克利音乐学院的教授来指导，三十多个年轻演员穿着校服站在礼堂里，声音此起彼伏像群百灵鸟。
刘一菲站在安妮身边，紧张得手心冒汗。她饰演的格蒂虽然是合唱团的边缘人物，却有句关键台词：“露比的声音像被阳光吻过。”
正式拍摄时，刘一菲刚开口就结巴了：“露比的声音像…… 像被阳光…… 吻、吻过。”
李扬笑着点头：“保持这个状态，再来一条。”
休息时，安妮靠在钢琴上喝水，突然对李扬说：“我现在终于明白你为什么选茜茜演格蒂了。” 她指着正在帮小演员整理领带的刘一菲，“她身上有种干净的灵气，和格蒂一模一样。”
“她一直很干净。” 李扬的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不管在哪个圈子里。”
拍摄到第七天时，突然下起了暴雨。原定的外景戏没法拍，李扬临时决定改拍室内戏 ，露比在厨房给父母翻译合唱团比赛规则的段落。
玛丽饰演的母亲突然情绪崩溃，捶打着桌子打手语：“你为什么非要去？我们不需要那些人的认可！”
安妮被她的爆发力震慑住，一时忘了接台词。李扬没有喊停，只是通过监视器静静观察。
安妮突然握住玛丽的手，用刚学会的手语说：“不是为了他们，是为了我自己。”
这个即兴的动作让玛丽愣住了，随即眼里涌出泪水。这场戏一条就过，连见惯了大场面的摄影指导都忍不住鼓掌：“这才是真正的表演，像在剥洋葱，一层层露出最里面的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