墟,保护这土不被雨水冲走!
按照村里的老规矩,荒地谁开荒归谁,无主之物谁先发现、谁先占住归谁!
这土,在我清理出来之前,就是无主之物!如今我占住了,清理了,它就是我张三金的!合情!合理!”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那些被煽动的村民,语气带着一丝悲愤:
“各位叔伯婶子!我张三金被亲爹后娘赶出家门,栖身破庙,庙塌了差点要了我两口子的命!老天爷可怜,才给了这点活命的根基!你们扪心自问,我张三金可曾做过对不起乡亲、对不起村里的事?
如今,就因为我得了这点别人瞧不上的黏土,就要被扣上‘霸占公产’的帽子?”
他这番话,条理清晰,又带着弱势者的控诉,让不少村民脸上露出了羞愧和动摇的神色。
是啊,张三金够惨了,这土放以前也没人要,何必为难他?
王德贵见状,暗骂一声刁民难缠,脸上却挤出一丝假笑:“贤侄言重了!什么霸占不霸占的,乡里乡亲的,好商量嘛!
这样,叔再加十文!三十文!这总行了吧?你拿着钱,买点粮食也好啊!”
“王员外!”
张三金猛地打断他,眼神锐利如刀,“您家青砖大瓦房住着,良田百亩种着,何必跟我一个无家可归的人争这点糊口的土?
这土,别说三十文,就是三百文、三两银子,我也不卖!它是我和杏花安身立命的根!谁想动它,除非从我张三金的尸体上踏过去!”
!他最后一句,带着一股豁出性命的狠劲和决绝!
眼神死死盯着王德贵和张二狗,手中的铁锹柄被他攥得咯咯作响。那股子亡命徒般的气势,让王德贵心头一凛,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张二狗也被他眼神里的凶光吓得缩了缩脖子。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地站在张三金身后、几乎被众人忽略的杏花,忽然上前一步,没有看任何人,只是默默地弯腰,捡起地上一块沾满泥巴的破布,用力地、一遍遍地擦拭着张三金那把豁口铁锹上的泥污。
她的动作很慢,很专注,仿佛在擦拭一件稀世珍宝。这无声的举动,却比任何言语都更有力量——她和他,是一体的!她在用最朴实的行动,表明她的立场和支持!
王德贵看着眼前这对夫妻——一个眼神凶狠如护崽的孤狼,一个沉默却坚韧如蒲草——再看看周围那些已经明显动摇、甚至开始用谴责目光看向自己的村民(尤其是王婶那鄙夷的眼神),他知道今天这便宜是占不成了。
强抢?为了点黏土背上逼死人命的名声?不值当!
“哼!不识好歹!”
王德贵重重一甩袖子,脸色铁青,**“算我白费口舌!我们走!”带着长工,灰溜溜地挤出人群。
张二狗见靠山走了,也色厉内荏地嚷嚷了一句:
“张三金,你等着瞧!” 赶紧带着跟班溜了。
剩下的村民,见热闹没了,主角又一副拼命三郎的架势,也三三两两地散去,不少人边走边低声议论:
“唉,三金也不容易……”
> “王扒皮忒不是东西,连这都惦记!”
> “张二狗就知道挑事!”
> “不过三金那眼神…真吓人……”
人群散去,废墟前只剩下张三金和杏花。
张三金紧绷的身体这才微微放松,后背惊出一层冷汗。
刚才那番对峙,看似赢了,实则凶险。他看向还在默默擦拭铁锹的杏花,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暖流。他伸手,轻轻按住了她的手。
杏花的动作停住,抬起头,清澈的眼睛看向他,里面没有了之前的恐惧,只有一丝残留的紧张和…一种无声的询问。
张三金看着她沾了泥点的脸颊,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更深的决心:
“没事了。有我在,谁也抢不走!走,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