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一抖缰绳,墨云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打了个响鼻,稳稳地迈步向前。
钱贵看着张三金赶着墨云从自己车旁过去,脸色阴沉下来,对着张三金的背影啐了一口:
“呸!给脸不要脸!一个穷猎户,也配骑这等好马?走着瞧!”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调转骡车,也不进村了,径直往自家老爷府上报信去了。
张三金一路赶到镇上,心里却像压了块大石头。
钱贵那贪婪的眼神和临走时的狠话,像毒蛇一样缠绕在他心头。
他知道,麻烦大了。
钱老爷是出了名的霸道,看上的东西,明里暗里的手段多的是。
墨云……
怕是保不住了。
他匆匆换了东西,连平时爱看的铁匠铺都没心思停留,立刻赶着墨云往回走。
一路上忧心忡忡,盘算着对策。硬抗?无异于以卵击石。
卖掉?绝不可能!把墨云藏起来?可那么大匹马,能藏到哪里去?
回到家,张三金把在村口遇到钱贵的事情,以及对方的威胁,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杏花和世信。
“什么?!那狗腿子敢打墨云的主意?!” 张世信一听就炸了,抄起墙角的劈柴斧头就要往外冲,
“我去劈了那姓钱的狗腿子!
我看谁敢动墨云!”
“站住!”张三金厉声喝道,一把拉住暴怒的儿子,“劈了他?然后呢?
等着钱老爷带人来抄家?
把咱们爷俩抓去坐牢?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还是直接乱棍打死?到时候别说墨云,赤电、追影,连咱爷俩的命都保不住!”
张世信被父亲吼得一愣,握着斧头的手微微发抖,满脸的不甘和愤怒:“那……
那怎么办?爹!
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他们把墨云抢走?墨云是追风留下的!
它救过您的命啊!” 他看向安静站在马棚里、正用温顺眼神望着他们的墨云,眼圈都红了。
张三金看着儿子,又看看墨云,再看看旁边不明所以、还在蹭着墨云撒娇的小追影,还有那匹同样神骏、正警惕地竖起耳朵的闪电,心乱如麻。
他何尝不心痛?何尝不愤怒?墨云不仅仅是匹马,是追风的信任,是这个家新生的希望!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在院子里烦躁地踱步。
硬拼是死路一条。
求村长?村长也惹不起钱老爷。带着马逃跑?拖家带口,又能逃到哪里?官府的路引都弄不到。
“世信,”张三金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硬的不行,咱只能来软的,来‘拖’的!”
“拖?怎么拖?”世信急切地问。
“钱贵今天只是试探,钱老爷那边未必这么快就有动作。
我们得先稳住。”张三金压低声音,“明天,我去找王麻子。”
“找他?”杏花一脸嫌恶,“那个一肚子坏水的家伙?”
“对,就是他!”张三金眼中闪着精光,“王麻子这人,贪财、滑头,但消息灵通,跟外村三教九流都有点勾连。
钱老爷那边有什么风吹草动,他可能比我们知道得快。我们给他点甜头,让他当我们的耳朵!”
“给他甜头?咱家哪有钱?”杏花不解。
“不用钱。”张三金指了指赤电,“开春第一犁,谁家不想图个吉利顺遂?咱家赤电力气最大,墨云最稳当。
我去悄悄放出风,就说……就说我张三金念着乡亲们日子都不容易,开春头三天,免费帮村里最困难的五户人家犁地,就用赤电和墨云!
但有个条件,得让王麻子来‘主持公道’,选这五户人家。”
世信眼睛一亮:“爹,你是想……?”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