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父亲脸上久违的笑容,自己也咧嘴笑了起来。
辣椒粉的问题解决了,张三金信心大增。他精心熬制了一锅浓香的老汤,处理了干净的下水,带着世信和那罐珍贵的“红粉”,来到了集市那个不起眼的角落。
“卤煮!热乎的卤煮火烧!”世信的吆喝声很卖力。
香气也吸引了一些人驻足。
但当他热情地介绍:“客官,尝尝?咱家卤煮,可以加这个特制的‘红粉’,香辣过瘾,祛寒暖身!” 并展示那罐红艳艳的粉末时,大部分人的反应是皱眉、摇头、甚至带着一丝警惕。
“红粉?啥玩意儿?看着怪吓人的。”
“辣椒粉?那得多辣?吃了上火!”
“下水就够味了,还加这玩意儿?算了吧!”
“别是加了啥不好的东西吧?看着这么红……”
质疑声、不解的目光,像冷水一样浇在父子俩头上。
一上午过去,只卖出几碗最普通的卤煮,那罐“红粉”几乎无人问津。
旁边卖羊杂汤的老汉,看着他们吃瘪,嘴角甚至挂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张三金的心沉了下去。
他低估了人们对陌生滋味的抗拒,也高估了自己这“红粉”的吸引力。
难道这山野的馈赠,这辛苦磨出的辛香,真的无人赏识?
就在张三金看着锅里渐渐冷却的卤煮,心灰意冷,准备收摊时,一个身影摇摇晃晃地来到了摊子前。
!这是个老篾匠,姓孙,镇上人都叫他“孙瘸子”。
他常年背着沉重的竹器赶集贩卖,腰背佝偻得厉害,一条腿还不利索。
此刻,他脸色青白,嘴唇发紫,浑身微微发抖,显然是冻着了,加上劳累,状态很不好。
“老……老张家的,给……给来碗热乎的,不要下水,光……光汤泡个火烧就行,暖暖身子……”
孙瘸子声音哆嗦着,掏出几枚铜钱,手都在抖。
张三金看着老人可怜的样子,心中一软。他麻利地切了个火烧放进碗底,舀了一大勺滚烫浓香的老汤浇上去,热气腾腾。
递过去之前,他鬼使神差地,拿起那个装着红粉的小竹筒,对着碗里,手腕轻轻一抖。
簌簌簌……
一层细密的、红宝石般的粉末,均匀地洒落在热气氤氲的汤面上。
那霸道而奇异的辛香,瞬间升腾而起!
“哎?这……这是啥?”孙瘸子被那香气和红色惊了一下。
“孙老哥,这是山里野辣椒磨的粉,驱寒最管用!
我看你冻得厉害,送你一点尝尝,不要钱!”张三金诚恳地说,纯粹是出于不忍。
孙瘸子将信将疑,但实在冻得难受,也顾不得许多了。
他吹了吹气,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热汤。
“嘶——!” 他猛地吸了口气,眼睛瞬间睁大!
周围的人心都提起来了,以为这老头要被辣坏了。
然而,几秒钟后,孙瘸子原本青白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了红晕!他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原本佝偻蜷缩的身体,竟然不自觉地挺直了一些!
“哈——!”
他长长地、舒畅地哈出一口白气,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带着极致满足的表情!
“暖!真他娘的暖!从嗓子眼儿一直暖到脚底板!
像……像揣了个小火炉!” 他激动地语无伦次,端起碗,也顾不上烫,呼噜呼噜大口喝了起来,一边喝一边吸溜着气,额头的汗珠滚滚而下,但眼神却越来越亮,精神头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
“痛快!过瘾!老张家的,你这红粉……
神了!
比烧刀子还管用!” 孙瘸子喝完最后一口汤,意犹未尽地抹着嘴,脸上是驱散寒气后的红润和舒坦,他掏钱的手都利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