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火正旺,锅里的卤煮咕嘟作响,霸道的辛香混合着肉香,在寒风中顽强地扩散着,吸引着三三两两的食客。`幻-想?姬/ `追?醉?歆/漳?踕-
张三金正低头切着火烧,世信麻利地招呼着客人,摊前难得有几分暖意。
突然,一阵粗鲁的呼喝和皮靴踏地的沉重声响打破了这份忙碌。
“闪开!都闪开!官差办事!”
只见四五个穿着皂色差服、腰挎铁尺的官差,大摇大摆地拨开人群,径直走到摊子前。
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的壮汉,三角眼透着股戾气。
他看也不看,抬脚“哐当”一声,将旁边食客坐着的长条板凳踹翻在地!
板凳上的食客吓得一个趔趄,敢怒不敢言地躲到一边。
“喂!老头!”三角眼官差用铁尺敲打着热气腾腾的锅沿,震得锅盖嗡嗡作响,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张三金脸上,“给爷几个一人来一大碗!
听说你这破摊子有什么‘红粉’?都给爷狠狠加!加足了!快点!耽误了爷的差事,你担待不起!”
张三金心里猛地一沉,像被冰水浇透。
他认得这三角眼,是县衙里出了名的“滚刀肉”赵横,专爱欺压小民,敲骨吸髓。·鑫^捖·夲^鉮+颤? -勉¨肺·越*渎~
他强压下翻涌的怒火和不安,脸上挤出最卑微恭敬的笑容,腰弯得更低了:“是是是,赵爷您稍坐,马上就好!
世信,快,给官爷们煮上!红粉……按官爷的吩咐,加足!”
世信在一旁看得目眦欲裂,拳头在身侧捏得咯咯作响,手背青筋暴起,几乎要将手中的长勺捏断。
张三金敏锐地察觉到儿子的怒火,在递碗的瞬间,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喝:“世信!忍着!别给家里招祸!” 世信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最终死死咬住下唇,低头猛力搅动锅里的卤煮,仿佛要将满腔愤懑都发泄在锅里。
不一会儿,几碗堆得冒尖、浇满了滚烫浓汤、表面厚厚覆盖着一层红得如同燃烧火焰般辣椒粉的卤煮,端到了官差们面前的破木桌上。
那浓烈到刺鼻的辛辣气息,让旁边几个食客都忍不住侧目掩鼻。
赵横几人早已等得不耐烦,抓起筷子就狼吞虎咽起来。
尤其是赵横,为了显示“爷们儿”气概,第一口就扒拉了满满一筷子沾满红粉的肥肠塞进嘴里。¨小?税?C-M′S_ ~庚¨薪¢罪~全.
“噗——咳咳咳!!!”
刚嚼了两下,赵横那双三角眼瞬间瞪得溜圆,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
一股如同岩浆爆发般、带着尖锐刺痛的灼热辣意,从舌尖一路炸向喉咙、食道!
他感觉整个口腔和鼻腔都像被点燃了!
脸“唰”地一下涨成了猪肝色,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瞬间冒了出来,鼻涕眼泪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
“嗷——!!”
他怪叫一声,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将筷子拍在桌上,震得碗都跳了起来!“水!水!快拿水来!辣!辣死老子了!”
他一边疯狂地用手扇着嘴巴,一边对着张三金咆哮:“老不死的!你他娘的在粉里下毒了?!想辣死官爷我?
你这什么狗屁红粉!”
张三金心头狂跳,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
他强撑着快要僵硬的笑容,腰弯得几乎要折断,声音带着颤抖的恳求:“赵、赵爷息怒!息怒啊!
这红粉就是山里的野辣椒磨的,性子是烈了些,可……可它驱寒暖身,好多乡亲就好这一口啊!
小的万万不敢害官爷!
您……您慢点吃,喝口水顺顺?” 他连忙示意世信递上一瓢凉水。
赵横一把抢过水瓢,咕咚咕咚灌下去大半瓢,才稍微缓过点劲儿,但嘴里依旧火烧火燎。
他喘着粗气,那双被辣得通红的三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