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此刻充满了被冒犯的羞怒和找到由头的恶意。
他猛地将水瓢摔在地上,碎片四溅!
“少他娘的放屁!什么驱寒暖身?爷看你就是存心不良!”
赵横指着张三金的鼻子,唾沫横飞,“爷今天这顿打,不能白挨!这顿饭钱,抵了爷受的惊吓!
还有你这破摊子……” 他阴狠地扫视着简陋的摊位,目光最后落在那罐红粉上,“这害人的玩意儿,指不定哪天吃出人命!
爷替你收了,省得你祸害乡里!”
说罢,他大手一挥,对身后几个同样被辣得龇牙咧嘴的官差吼道:“都听见没?这老儿意图谋害官差!饭钱抵罪!那罐红粉,给爷没收了!带走!”
周围瞬间死寂一片!
所有食客和路人都屏住了呼吸,眼神复杂地看着张三金——有同情,有无奈,有愤怒,也有事不关己的麻木。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寒风刮过棚布的呜咽声和锅里卤煮微弱的咕嘟声。
张三金如坠冰窟,浑身冰凉。
饭钱是小事,可那罐红粉,是他翻山越岭、费尽心思磨出来的心血,更是他这摊子赖以生存的命根子!
他看着赵横那双贪婪而狠戾的眼睛,知道对方根本不在乎辣不辣,就是找个借口白吃白拿,甚至想断了他的生计!
他双膝一软,几乎要跪下去哀求,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赵爷……那粉……求您高抬贵手……”
世信再也忍不住了,他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猛地向前踏出一步,魁梧的身躯如同一堵墙挡在了父亲和摊位前,双目赤红,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变得低沉嘶哑,仿佛野兽的低吼:
“谁敢动我家的东西?!”
他紧握的双拳骨节爆响,浑身的肌肉贲张,破旧的棉袄似乎都要被撑裂!
那凛然的气势,竟让几个拿着铁尺的官差都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脸上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
摊子前,一方是仗势欺人、蛮横无耻的官差,一方是濒临绝境、被逼到墙角的父子。
剑拔弩张的气氛,一触即发!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地看着张三金,不知这位平日里沉默隐忍的汉子,在这绝境之下,会如何应对这飞来横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