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这条短巷,再走十几步就到了,辛苦两位大哥了,到家巧儿一定沏壶好茶…”
赵文武正抬得气喘吁吁,刚想说“不用喝茶”,就听“哐当”一声!
张三金突然松手了!
草席一端重重砸在地上,“尸体”的脑袋更是结结实实地磕在青石板上!
“咚!”
“哎哟!我的头!”草席里发出一声清晰无比的痛呼。
“爹!”巧儿惊骇欲绝地扑过去。
“啊?!”赵文武吓得差点把草席另一头也扔了,目瞪口呆地看着草席里捂着脑袋、龇牙咧嘴坐起来的“尸体”,舌头都打结了:“他…他…活了?!诈尸了?!”
张三金一把抓住赵文武的胳膊,转身就跑,嘴里骂道:“蠢货!还不明白吗?这是‘仙人跳’!
那‘爹’是装的!巷子里肯定有埋伏!”
他话音未落,巧儿已经气急败坏地尖叫起来:“快出来!点子扎手!他们要跑!”
果然,从前面巷子尽头和旁边一个小门里,“呼啦”一下冲出四五个手持棍棒的凶悍汉子,骂骂咧咧地追了过来!
“爹!你没事吧?”巧儿扶起那捂着头的中年男人。
那“爹”反手就给了巧儿一个响亮的耳光,气急败坏地骂道:“没用的赔钱货!连两个乡下泥腿子都糊弄不住!
养你不如养头猪!回头就把你卖到窑子里去!”
巧儿捂着脸,吓得瑟瑟发抖,不敢再吭声。
另一边,张三金拉着吓懵了的赵文武,凭着对县城地形的熟悉,在狭窄的巷弄里左拐右绕,利用晾晒的衣物、堆放的杂物做掩护,终于甩掉了追兵。
两人不敢停留,一路小跑出了城门,在城门口雇了辆回杏花村方向的骡车,跳上车就催促车夫快走。
骡车吱呀吱呀地驶离县城,赵文武瘫坐在车厢里,脸色苍白,眼神呆滞,像是被抽走了魂儿。
半晌,他才带着哭腔,无比沮丧地问:“三金哥…我是不是…特别蠢?”
张三金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点了点头:“嗯,是有点。”
赵文武:“……” 他感觉心口又被插了一刀。
张三金看着他,语气严肃起来:“有善心是好事,但你的善心,差点把你我都搭进去。
那草席中间都凹成那样了,里面的人明显是蜷着身子在配合,你没感觉出来?
还是说,你只顾着看那‘巧儿’姑娘了?”
赵文武的脸瞬间又涨红了,急忙辩解:“我…我没有!我发誓!”
但张三金的话点醒了他,抬草席时,那“尸体”的重量分布确实很奇怪,中间下陷得厉害…
他当时只顾着吃力,根本没往深处想!现在回想起来,处处都是破绽!
自己和三金哥的差距,真的太大了。他无比挫败地低下头。
张三金见他整个人都蔫了,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些:“你也别觉得自己真就蠢到家了。
我起先不愿管,是因为在香满楼吃饭时,瞥见过那‘巧儿’和其中一个打手在巷子口嘀咕…心里有了疑影儿,才多留了个心眼。”
他顿了顿,语重心长地说:“记住这次教训。
出门在外,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尤其是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或者楚楚可怜的‘弱女子’,更要打起十二分精神。
你的善心,得用在真正需要、且不会害了你的地方。”
但愿这小子,吃一堑长一智。
说着,又想起自己那傻儿子世信,那个一根筋的家伙也许还不如你。
赵文武听了张三金的话,狠狠地点了点头,
“三金哥,我记住了,以后我一定多留个心眼,不会再这么傻了。”张三金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道就好。”
骡车在土路上颠簸着,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