腔里擂鼓,但他的手稳得像磐石。
冰冷的匕首从下颌处精准刺入,向上猛挑!那胡兵只来得及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微的“咯咯”响,身体便软了下去。
另一个暗哨警觉回头,狗剩手中的短弩已“嘣”的一声轻响,淬毒的弩箭瞬间没入其咽喉。
几乎同时,李四那边也传来几声沉闷的倒地声。
“上!”张三金低吼一声,身影已如离弦之箭冲出!
墨蹄紧跟其后,四蹄包裹着厚布,落地无声。
几个队员紧随张三金,狸猫般翻过栅栏,直扑马棚!
“什么人?!”一个在粮垛旁撒尿的胡兵终于发现了异常,惊恐地大喊,手忙脚乱地去拔腰间的弯刀。
回答他的是一支呼啸而来的利箭,精准地贯入眼眶!
他连惨叫都未及发出便向后栽倒。
混乱爆发!剩余的胡兵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惊得魂飞魄散。
张三金已冲入马棚。
浓烈的马粪味扑面而来。
几匹战马被惊动,不安地嘶鸣、踏蹄。他毫不犹豫地拧开随身携带的皮囊塞子,刺鼻的火油味弥漫开来,黑色的液体泼洒在干燥的草料堆上。火星一闪!
“轰——!”橘红色的火焰猛地窜起,贪婪地舔舐着草料和木棚!战马受惊,发出凄厉的长嘶,疯狂地踢打围栏!
“着火了!敌袭!敌袭!”幸存的胡兵终于扯开嗓子嚎叫起来。
“杀!”张三金眼中毫无波澜,只有一片冰冷的杀意。
一个胡兵举着弯刀嚎叫着冲来,他侧身闪过,反手一刀,锋利的刀刃轻易切开皮甲,割开了对方的喉咙。
温热的血喷溅在他脸上,他连眼都没眨一下。又一个… 他心底毫无怜悯,只有复仇的快意和麻木的计数。
“撤!”他厉声下令。
任务完成,火焰已经冲天而起,受惊的马匹开始冲破围栏,营地一片大乱。
就在这时,高坡上,那支缴获的胡人号角猛然吹响!
声音凄厉、急促,却又带着某种胡人特有的调子——赵铁柱憋红了脸,用尽全身力气吹奏着张三金教给他的、能迷惑敌人的错误讯号!
“呜——呜——呜呜呜——!”
号角声在夜空中回荡,瞬间盖过了营地的嘈杂。
原本追向张三金他们的几个胡兵猛地停住脚步,惊疑不定地望向号角响起的方向——那是他们的联络方式,但调子似乎不对?是求援?还是陷阱?
“那边!在山上!”有人指着高坡大喊。
趁着这宝贵的瞬间迟疑,张三金小队如同退潮般没入黑暗,沿着预定的、布满荆棘和乱石的撤离路线狂奔。
王麻子一把拉起吹完号角、几乎脱力的赵铁柱,两人互相搀扶着,跌跌撞撞地跟上队伍。
身后,冲天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胡人的怒吼、战马的悲鸣、混乱的号令声交织在一起。
而“幽灵狼”们,已消失在莽莽山林之中,只留下燃烧的营地和满地狼藉的恐惧。
在一块避风的巨岩后,队伍短暂停下喘息。
每个人胸膛剧烈起伏,汗水和血水混合在一起。有人迅速检查着同伴身上新添的伤口,用撕下的布条草草包扎。
张三金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望着远方那跳跃的火光,嘴角扯出一个冰冷至极的弧度。墨蹄用鼻子轻轻蹭了蹭他的手臂。
赵铁柱靠着岩石,大口喘气,手里紧紧攥着那支号角,指关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肋下的伤口又渗出血来,他却浑然不觉,眼中只有大仇得报的畅快。
王麻子嘿嘿低笑,露出一口黄牙:“娘的,这调子吹得…老子自己都差点信了!柱子,再来两声,吓死那帮狗娘养的!”
张三金收回目光,扫过一张张疲惫却燃烧着火焰的脸。
“痛了吗?”他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