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挂在咱们新修的墙头上!”
“所有人!”张三金的声音拔到最高,如同狼王的咆哮,“记住今天这口肉的味道!记住它是怎么来的!想天天有肉吃?想不被人当牛羊宰?那就拿出比胡狗更狠的劲头!把这铁狼关,从一片烂骨头渣子,给我建成一座让胡狗望一眼就尿裤裆的狼牙堡垒!用我们的汗,用我们的血,用胡狗的命,来填!来铸!”
他猛地将长刀插在立着的牛骨旁边,刀身嗡嗡作响:
“这口肉,不是白吃的!吃下去,就得给我长出力气!长出胆气!长出狼性!明天,谁要是偷懒耍滑,谁要是怕了怂了,别怪我张三金的刀,不认人!”
“听清楚了吗?!”
回应他的,是山呼海啸般的怒吼,混杂着血腥的满足感和破釜沉舟的决绝:
“清楚!修墙!铸堡垒!杀胡狗!”
“修墙!铸堡垒!杀胡狗!”
吼声震动着残破的关墙,仿佛连那些古老的砖石都在共鸣。
张三金看着眼前这被肉食和仇恨点燃的、如同一锅沸腾岩浆般的军民,眼中那冰冷的火焰终于带上了一丝近乎残酷的满意。
他弯腰,拔起地上的刀和那根牛骨,随手将牛骨扔进旁边燃烧的篝火里。白骨在火焰中发出噼啪的爆响,迅速被烈焰吞噬。
肉吃完了,骨头烧了。
留下的,是饱腹的力气,是燃烧的仇恨,是必须付诸行动的指令。
铁狼关的夜晚,篝火映照着一张张油光满面、眼神却变得凶狠而坚定的脸。
空气中弥漫的不再仅仅是肉香,还有一股浓烈的、混合着汗味、血腥味和某种破土而出的、铁锈般的决心。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荒原的黑暗,这座名为“骸骨”的关隘,将迎来一场前所未有的、由饥饿驱动的、充满狼性的重生。墨蹄在张三金身边打了个响鼻,似乎在催促着黎明的到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