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狼关的暖阳,再也无法驱散张三金心头的寒意。吴4墈书 无错内容
那个关于妻儿遇袭的噩梦,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在他的心脏上,每一次搏动都带来窒息般的紧迫感。
他不是优柔寡断之人,更明白这世间险恶远超胡人铁骑。
片刻的安宁被彻底打破,一个决定在心中迅速成型:
回杏花村!立刻!秘密地回去!把杏花和世信,接到铁狼关来!
他不再犹豫。
当夜,中军帐内灯火通明,气氛却异常凝重。
“麻子,狗剩。”张三金的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点一百个兄弟。
要最精悍、最机灵、见过血、嘴最严的老兵!
不要新兵,不要狼崽子!”
王麻子一愣:“将军,您这是…”
“回金州杏花村,接我娘子和世信。”张三金没有隐瞒,眼神锐利如刀,“轻装简从,一人双马,只带七日干粮、强弩短刀。
扮作…嗯,就扮作往南边贩皮货的马帮。”
“接嫂子和小世信?”狗剩眼中精光一闪,立刻明白了张三金那场噩梦的分量,“明白!我亲自去挑人!保证都是哑巴!” 他转身就往外走,脚步无声。
王麻子挠了挠头,有些担忧:“将军,您亲自去?这太冒险了!要不我和狗剩带人去?保证把嫂子和小侄儿一根汗毛不少地带回来!”
“不行,我的亲自去”张三金断然拒绝,“我不放心。!2,y,u,e¨d\u..-c.o?m!必须亲自去。” 他眼中闪过一丝不容置疑的决绝。
梦中那份无能为力的窒息感,他绝不允许在现实中重演。
“那…关隘这边?”王麻子还是有些犹豫。
“柱子留下!”张三金看向一直沉默如山的赵铁柱,
“柱子,铁狼关交给你!练兵、屯田、挖煤、修墙,一切照旧!
对外就说我旧伤复发,闭门静养,概不见客!李小姐心思细,让她配合你稳住局面。” 他将象征兵权的半块虎符推给赵铁柱。
赵铁柱重重点头,只吐出一个字:“在!” 如山岳般沉稳。
他理解张三金的选择,就像张三金理解他守护妻儿的决心。
“老根叔,”张三金看向一旁的赵老根,“你熟悉金州,跟我走一趟。”
赵老根立刻挺直佝偻的腰板,浑浊的老眼闪过精光:“将军放心!老根认得路,认得人!”
三日后,夜黑风高。
铁狼关侧翼一处坍塌的旧水门悄然打开,没有号角,没有火把。
一百零三条黑影,是张三金、王麻子、狗剩、赵老根及一百精锐,牵着两百余匹口衔枚、蹄裹布的健马,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悄无声息地滑出关隘,没入南下的茫茫荒原。?l^u\o¨l.a\b+o*o+k′.¨c!o^m?
他们丢弃了所有显眼的军械旗帜。
士兵们穿着半旧的皮袄或粗布短打,外面罩着商队伙计常见的半旧羊皮坎肩。
马背上驮着捆扎好的、货真价实的毛皮,以及用油布包裹严实的强弩和短刃。
王麻子腰间挂着个算盘,装模作样地拨弄着,活脱脱一个精明的商队管事。
狗剩则像最警觉的镖师头目,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四周的黑暗。
张三金走在队伍中间,一身不起眼的灰布棉袍,戴着一顶遮住半张脸的旧毡帽。
他沉默寡言,大部分时间都微微低着头,仿佛只是个沉默的商队东家。
只有偶尔抬头时,帽檐下射出的目光,冰冷如北疆的寒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灼。
队伍昼伏夜出,专挑人迹罕至的荒野小道。
狗剩的斥候如同最精密的触角,远远地撒了出去,清理着可能存在的眼线和障碍。
赵老根凭借几年前的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