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行个方便。
若大人觉得为难…” 他话没说完,只是目光平静地看着吴县令。
“不为难!不为难!”吴县令如同被火烧了屁股般猛地弹起来,脸上堆满了谄媚至极的笑容,连声吩咐:“快!快把上次征兵的兵册副本拿来!给张壮士过目!快!”
很快,一本厚厚的、带着灰尘的兵册副本被小心翼翼地捧了上来。
吴县令亲自翻开,点头哈腰地侍立一旁。
张三金目光如炬,迅速扫过名单。
很快,他找到了目标:
赵成子:金州县杏花村人,年三十二,征入青州镇守府辖下‘陷阵营’。
孙小山:金州县杏花村人,年二十九,征入青州镇守府辖下‘陷阵营’。
后面还有几个熟悉的名字:李二牛、王石头…
都是当初帮衬过杏花母子的好兄弟,竟全都被编入了同一个地方——陷阵营!
“陷阵营?”张三金的眉头瞬间拧紧!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作为沙场的老将,他太清楚“陷阵营”这三个字意味着什么了!
那就是敢死队!
是炮灰营!专打最惨烈的硬仗,负责冲锋陷阵、填壕沟、趟陷阱,十死无生!
难怪前线败得那么惨,难怪这些人一去就杳无音信!
把他们这些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征入陷阵营,这和直接推他们去死有什么区别?!
一股冰冷的杀意瞬间从张三金身上弥漫开来!
县衙大堂的温度仿佛骤降!
吴县令吓得腿肚子直哆嗦,大气都不敢出。
“青州镇守府…陷阵营…”张三金的声音如同寒冰摩擦,
“吴大人,可知这陷阵营如今何在?主将是谁?”
“这…
这个…”吴县令擦着冷汗,
“下官…下官只是个县令,只管征发兵员,后续调拨归属…
是州府和镇守府的事…实在…实在不知详情啊!
不过…听说…听说青州镇守府前些日子在淮水一带与叛军激战,损失惨重…
这陷阵营…”
他话没说完,但意思不言而喻——恐怕凶多吉少!
张三金的心沉了下去。他收起玉牌,深深看了吴县令一眼:“今日之事,多谢吴大人。
张某欠你一个人情。” 说完,转身便走,步伐沉稳,却带着一股山雨欲来的沉重压力。
“不敢不敢!张壮士慢走!慢走!”吴县令如蒙大赦,点头哈腰地送到衙门口,直到张三金的背影消失在街角,才敢直起腰,长长吁了一口气,后背早已湿透。
张三金刚走出县衙不远,一个穿着青布长衫、留着山羊胡、眼神精明的中年文士便从旁边巷口闪了出来,对着张三金深深一揖:“张将军留步!”
此人正是柳员外安插在金州县、负责打理部分产业和收集消息的心腹——柳文,人称柳师爷。
柳文一直在暗中关注张三金的动向,当得知这位煞星竟持着老爷的贴身玉牌出现时,立刻意识到机会来了!
“柳师爷?”张三金停下脚步,认出此人。
当年柳员外赠玉牌时,曾提过金州县若有难处,可寻此人。
“正是在下!”柳文态度恭敬至极,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
“将军持老爷玉牌现身,柳文岂敢怠慢!方才将军在县衙所查之事,小人已略知一二。”
“哦?”张三金眼神微凝。
柳文压低声音:“将军所寻的‘陷阵营’,隶属青州镇守府副将曹豹麾下!
此人心黑手狠,克扣军饷、吃空饷是家常便饭,更喜用新征的民夫壮丁充作陷阵死士,消耗敌军,保存嫡系!
前番淮水之战,曹豹部损失惨重,其麾下‘陷阵营’近乎全灭,残部被并入其他营头,去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