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这显然是当年藏宝者特意保存的应急物资。
“我的老天爷…”
饶是见惯了世面的狗剩,此刻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他抓起一块沉甸甸、冰凉刺骨的铁锭,又用刀鞘拨了拨那些锈蚀的兵器残骸,眼中精光爆射:“将军说得对!这些铁疙瘩,就是咱们的铁狼关的命根子啊!
这些破铜烂铁回炉重炼,能打出多少好刀好箭!还有这些黄白之物…”
世信则兴奋地跑到那些强弩旁边,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冰冷的弩身:“狗剩叔!看!这些还能用!”
“快!” 狗剩迅速从震撼中清醒,立刻下令,“留两人守住入口通道!其他人,立刻动手!
先把这些金银细软和还能用的弩、箭装袋!
铁锭太重,等麻子带车马和人手过来!
动作轻点!别弄出大动静!”
石室内立刻忙碌起来。
狼牙营的精锐们动作麻利而谨慎,将那些相对轻便的金银、强弩和弩箭小心地装入带来的厚麻袋。
世信也在一旁帮忙,小脸上满是汗水,却干劲十足。
张三金和王麻子带着征集来的七八十辆板车、十几匹骡马以及几十名精壮村民,被王麻子用银钱和“将军征用”的名义半请半雇来的,赶到时,天边已泛起了鱼肚白。
当张三金踏入石室,看到眼前这堆积如山的生铁、锈蚀的兵器以及正在装袋的金银时,饶是他心志如铁,呼吸也不由得一滞!
这笔“祸根”的财富,远超他的想象!
他走到一堆生铁锭前,蹲下身,用手指用力刮掉表面的厚厚锈层,露出了里面依旧坚实的黑色金属。
他捡起一块锈蚀严重的矛头残骸,掂了掂分量,又仔细看了看锈蚀的情况。
“锈得厉害,但铁芯还在!” 张三金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这些生铁锭纯度很高!锈蚀的兵器回炉,也是上好的铁料!
比咱们从胡人那里抢来的废铁强百倍!还有这些金银…”
他看着狗剩递过来的一块沉甸甸的金锭,“足够支撑铁狼关几年的用度!买粮、买布、招募工匠!”
他猛地站起身,声音充满了力量:“搬!全部搬走!一块铁渣子都不许留下!麻子,组织人手,小心搬运!
金银和弩箭先走,铁锭装车!狗剩,你的人负责全程警戒!世信,你跟着我!”
沉重的铁锭被一块块抬上板车,压得车轴吱呀作响。
金银和宝贵的弩箭被小心地藏在厚麻袋里,放在最稳妥的位置。
长长的车队在晨曦微光中,如同一条蜿蜒的巨龙,缓缓驶离了老鹰岩。
张三金骑在闪电身上,走在队伍中间。
他回头望了一眼渐渐隐没在晨雾中的老鹰岩和杏花村的方向,眼神复杂。
这里埋葬了他苦涩的童年和流离的岁月,也差点埋葬了他最珍视的妻儿。
如今,他带走了深埋的宝藏,也即将带走他生命中最后的牵挂。
杏花和世信坐在一辆铺着厚厚干草、相对舒适的板车上。
杏花紧紧抱着一个小小的包袱,里面是几件换洗衣物和张三金的旧褂子,看着丈夫在队伍前方沉稳的背影,
眼中充满了对未来新生活的忐忑与希望。
世信则兴奋地东张西望,一会儿摸摸车上盖着油布的冰冷铁锭,一会儿又看看那些高大沉默、护卫在侧的狼牙老兵。
他不再压抑自己的力量,帮着村民推陷进泥坑的板车时,轻轻一用力,沉重的板车就轻松脱困,引来周围一片惊叹的目光。
少年挺直了腰板,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毫无阴霾的骄傲笑容。
他知道,从今以后,他的力量不再是枷锁,而是守护新家园的利刃!
车队辘辘前行,碾过故乡的土地,驶向遥远的北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