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抵债吧!’”
“什么?!”杏花失声惊呼,脸色煞白,浑身冰凉。
张三金的眼神瞬间变得比刚才杀人时还要阴鸷冰冷,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周围的士兵们也听得义愤填膺,王麻子更是狠狠啐了一口:“呸!禽兽不如的东西!”
小草泪如泉涌:“我不肯!我拼命挣扎哭喊,求她放过我!
可她…她伙同那几个恶棍,用破布塞住我的嘴,拿绳子捆了我的手脚!
她还假惺惺地对我说:‘小草啊,别怨娘心狠,这都是你爹造的孽!
你去了那边,说不定还能过上好日子呢…’”
“好日子?!”杏花气得浑身发抖,紧紧抱住妹妹,“这就是她说的好日子?!被捆着像牲口一样赶路,动辄打骂,等着被卖到那见不得人的地方去?!”
“姐…”小草泣不成声,“这半年…我被他们倒了好几手…
像货物一样…
从北边被卖到南边,又从南边被押着往这边来…
吃不饱,穿不暖,稍有不顺心就是一顿毒打…
好几次…我都想死了算了…可…可我总想着…
想着还没见到姐姐最后一面…我舍不得死…”
小草的话语像一把把钝刀,狠狠割在杏花的心上。
她无法想象,这半年来,自己一直以为在家乡安好的妹妹,竟然遭受着如此非人的折磨!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是那个她们名义上的继母!还有…那个糊涂懦弱的爹!
张三金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胸膛里翻腾的、想要立刻带兵杀回将那对狗男女碎尸万段的滔天怒火。
他走到姐妹俩身边,蹲下身,尽量放柔了声音,但那声音里依然带着铁血的冷硬:“小草,别怕。
有姐夫在,从今往后,再没人敢欺负你。”
小草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这个高大威严、如同天神降临般救下自己的姐夫。
她曾在姐姐出嫁时远远见过他一面,那时他还是个沉默寡言的青年。
如今的他,气势迫人,杀伐果断,身上还带着浓烈的血腥气,让她本能地有些畏惧,但更多的是劫后余生的巨大安全感。
“姐…姐夫…”小草怯生生地叫了一声。
张三金点点头,目光转向杏花:“杏花,先带小草去溪边清洗一下,换身干净衣裳。让老根叔找点伤药给她敷上。”
他又看向赵老根和王麻子,“老根叔,麻烦你照看下其他几个姑娘,问问她们家在何处,,想办法送她们回去,或者给些盘缠。王麻子,加强警戒!这里刚见血,小心引来野兽或者其他不干净的东西!”
“是,将军!”王麻子立刻领命而去,安排人手。
赵老根叹息着去安抚其他姑娘。
杏花强忍着悲愤,小心翼翼地扶起小草,如同呵护易碎的瓷器,走向清澈的溪水边。
世信也懂事地跟了过去,好奇又带着同情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浑身是伤的小姨。
张三金独自站在溪边,望着潺潺流水,眼神深邃如寒潭。夕阳的余晖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染上了一层血色。
深深感到,这世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