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再起
铁狼关大捷的消息刚刚传入京城,还没来得及让皇帝和群臣松一口气,那份来自陇右、沾满血污与尘土的千里加急求援信,就如同另一道惊雷,狠狠地劈在了金銮殿上。+6\k.a!n?s¨h\u,._c¢o/m+
信使几乎是爬着进入大殿的,嘶哑地喊出“陇右急报!胡人破关!王节度使恳请朝廷速发援兵!”之后,便彻底昏死过去。
宦官双手颤抖着,仿佛那封信笺有千斤之重,他小心翼翼地将其捧起,缓缓地呈送到御前。那封信的纸张已经有些褶皱,上面的字迹更是潦草得如同狂风中的乱草,似乎写信之人在极度惊恐和绝望之下,匆匆落笔,来不及仔细斟酌。
皇帝萧景琰端坐于龙椅之上,他的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那封求援信。当他的视线触及那凌乱的字迹时,他的眉头微微一皱,但还是迅速地开始阅读信中的内容。
然而,随着阅读的深入,皇帝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最初,他的脸上还只是露出震惊之色,但很快,这种震惊就被铁青所取代。\x~x`s-c~m¢s/.?c·o¨m?他的嘴唇紧紧抿起,原本就威严的面容此刻更是显得冷峻无比。
当他读完最后一个字时,皇帝的脸色甚至泛起了一丝苍白的无力感。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龙椅的扶手,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发白。
他猛地将信纸拍在龙案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整个大殿鸦雀无声。
“你们都看看吧!”他的声音压抑着巨大的怒火,“看看我们‘忠心耿耿’的王琮节度使!看看他镇守的‘固若金汤’的陇右!”
信件在重臣手中传阅,引发一阵阵压抑的惊呼和抽气声。
旧事重提与无声的嘲讽
兵部尚书李敬堂冷汗涔涔,他立刻想起了之前王琮那封索要天价军备、变相拒绝支援铁狼关的回执。这个蠢货!自作自受!可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陇右若真的全面崩盘,后果不堪设想!
主战派赵衡气得浑身发抖,出列怒道:“陛下!王琮拥兵自重,拒不出兵铁狼关,以致有今日之祸!其罪当诛!然陇右乃西疆屏障,绝不能有失!请陛下即刻下令,调集京营禁军,火速驰援!”
主和派宰相李文博立刻反驳:“赵侍郎说得轻巧!京营禁军乃卫戍京畿之根本,岂可轻动?更何况,粮草何来?饷银何出?户部早已空虚,支撑铁狼关一战已捉襟见肘,哪还有钱粮支撑又一场大战?”
户部尚书马上哭穷:“李相所言极是!陛下,国库…国库真的没钱了!各地税收迟迟未能入库,先前支援铁狼关已耗尽了最后存粮,如今实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之前那些附和河西、陇右,主张保存实力的大臣们,此刻都缩起了脖子,不敢出声,生怕被牵连。¨丸,夲?神*栈· +嶵?芯/璋′截-更\薪·快!
而一些清流御史则开始义愤填膺地弹劾王琮玩忽职守、丧师辱国,要求严惩。
朝堂之上,再次陷入了熟悉的争吵漩涡。但与铁狼关那次不同,这一次,争吵中更多了一丝嘲讽、无奈和事不关己的冷漠。
惩处?现在惩处王琮有什么用?能挡住胡人的铁骑吗?禁军…国库…是啊,朕哪里还有兵?哪里还有钱?难道要朕亲自披甲上阵吗?!
他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帝国的肌体早已千疮百孔,边镇尾大不掉,朝臣党同伐异,国库空虚匮乏…这一切的弊端,在这一刻暴露无遗。
无可奈何的抉择
争吵持续了整整一个上午,拿不出任何切实可行的方案。
调禁军?没人敢承担京城空虚的风险。从别处调兵?周边哪个节度使不是和王琮一样的心思?催逼钱粮?户部官员就差当场撞柱以示清白了。
最终,皇帝萧景琰疲惫不堪地挥了挥手,止住了无谓的争吵。
他脸上充满了挫败和一种认命般的无奈。
“拟旨。”他的声音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