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图!北疆详图!快!”李承乾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急迫。-白!马?书!院` *追/蕞-薪′彰?节+
亲卫连忙将另一卷巨大的北疆舆图铺开。李承乾的目光越过陇右的烽火狼烟,直直钉在了地图东北角那个标记为“铁狼关”的、原本微不足道的小点上。
根据零星的情报,那里现在代表的,绝不仅仅是一座关隘。
“郭崇韬!杜弘徽!”李承乾猛地转身,语气中带着一种发现新大陆般的兴奋,“你们可曾留意北疆铁狼关的动向?”
郭、杜二将对视一眼,郭崇韬拱手道:“回大帅,确有耳闻。传闻那守将张三金颇为悍勇,屡次击退胡人扰边,还…还收拢了大量流民。
只是…地处偏远,消息闭塞,详情不知。”
“偏远?闭塞?”李承乾的手指重重地点在铁狼关的位置上,声音提高了八度,“我看未必!你们想想!如今中原糜烂,流民百万,为何独独有大量流民能跨越胡占区,源源不断往铁狼关跑?
那张三金,若无过人之处,怎能在那等绝地立足,还能吸引人口?”
他越说思路越清晰,在帐内踱起步来:“据报,此人不仅骁勇善战,更深谙‘以战养战’之道!
他缺粮,就敢去抢胡人的部落!
他缺人,就敢收纳四方流民,化为己用!他将铁狼关经营得生机勃勃,这本身就是一个奇迹!
这说明什么?说明他有办法在绝境中求生,有能力组织生产,有魄力打破常规!”
凛冽的北风从加固过的窗棂缝隙钻入,吹得案头油灯的火焰摇曳不定。\二+捌`墈*书_蛧. ,埂!鑫/罪\全!
一张用厚重原木粗糙拼成的案几上,摊开着一封边角磨损、却盖着醒目兵部大印和西线督师李承乾帅印的调令公文。
羊皮纸的卷轴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冰冷的光泽。
张三金端坐在案几后,身上不再是那件标志性的破旧皮甲,而是一袭深青色的棉袍,但眉宇间那股经年累月厮杀凝练出的煞气,却丝毫未减。
他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光滑的桌面,目光沉静,久久凝视着那几行墨迹:
“……着北疆铁狼关守将、定远侯张三金,即率精兵五千,火速驰援陇右西线,受李承乾节度……不得有误……”
王麻子、赵铁柱、狗剩,以及几位新提拔的核心将领,分列两侧,屏息凝神。.秒!蟑?洁,暁-税?网· +更?薪~罪¢全*
厅内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只有炉火噼啪声和张三金指尖规律的叩击声。
“五千精兵……”王麻子第一个憋不住,他如今是骑兵统领,嗓门依旧洪亮,带着难以置信的怒气,“李老将军是打仗打糊涂了?还是京城那帮老爷们又出幺蛾子?张嘴就要五千!还是精兵!他把咱们铁狼关当什么了?他自家的后花园?
咱们这点家底,是兄弟们一刀一枪,从胡狗嘴里抠出来的!是他一句话就能调走的?”
他越说越激动,蒲扇大的手掌拍在身旁的柱子上,震得灰尘簌簌落下:“将军!不能去!
上次关内告急,向朝廷求援,一个个的找了一堆理由没来。如今,他们有难了想起咱们了,想屁吃呢?
到了那边,人生地不熟,还不是被当成炮灰填进去?咱们好不容易把铁狼关经营成这样,难民刚安稳下来,这一走,岂不是前功尽弃?”
赵铁柱依旧沉默,但他紧握的拳头和微微起伏的胸膛显示着他内心的不平静。
他负责步兵和城防,深知这五千“精兵”意味着什么——那几乎是抽走了铁狼关目前能机动作战的脊梁骨。
他沉声道:“将军,麻子话糙理不糙。关隘初定,流民依附,皆因我等于此立足。
若主力离去,恐生内乱,胡人亦必乘虚而入。届时,关破人亡,陇右亦远水难救近火。”
狗剩如今更显沉稳,他仔细看着那调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