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微蹙:“将军,此事蹊跷。李老将军素以稳健着称,不应不知我铁狼关底细和北疆形势。
如此急切调兵,要么是西线已危如累卵,不得已行此下策;
要么……就是朝中有人,想借此削弱我军,甚至……” 他没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可能是一石二鸟之计。
一位负责屯田和民政的文吏也壮着胆子开口:“将军,三思啊!如今关内开垦的‘毒地’刚见收成,匠作营才步入正轨,数万军民刚有口安稳饭吃。
大军一动,粮草消耗巨大,且民心必然浮动。这…这简直是自毁长城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反对之声占了大半。厅内的气氛更加压抑。
张三金始终沉默着,听着部下的议论。
他的目光从调令上移开,缓缓扫过每一张激动或忧虑的脸。
他看到王麻子眼中对基业的不舍,看到赵铁柱对关防的担忧,看到狗剩对阴谋的警觉,也看到文吏对民生的顾虑。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墙壁上那张巨大的、标注着铁狼关势力范围和周边胡人动向的简陋地图前。
“都说完了?”张三金的声音不高,却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嘈杂。
他背对着众人,手指点在地图上铁狼关的位置。
“你们说的,都有道理。铁狼关,是我们的命根子,是这数十万军民安身立命的所在。丢了这里,我们就是无根的浮萍。”
他猛地转身,目光如电,直视众人:“但你们想过没有?李承乾,为何偏偏向我们要兵?”
他不等回答,自问自答:“因为西线快撑不住了!因为朝廷无兵可派了!因为放眼整个北疆,甚至整个大楚,除了我们铁狼关,还有哪支军队,是在胡人堆里杀出来、还能越打越强的?”
他的声音逐渐提高,带着一种冰冷的穿透力:“唇亡齿寒!这个道理,你们不懂吗?一旦李承乾在西线彻底败了,胡人主力再无后顾之忧,下一步会去哪里?会像潮水一样涌向我们北疆!
到时候,我们面对的就不是小股骚扰,而是胡人举国之力的雷霆一击!就凭我们铁狼关一隅之地,能挡得住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