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裸露着一片颜色深黑、与周围岩层迥异的矿脉!
石头被撬开,断面在火光下闪烁着更为明显的金属光泽,那暗红色的铁锈痕迹也越发清晰。
狗剩蹲下身,捡起一块,用手指捻了捻上面的锈迹,又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眼中精光闪烁:“头儿,没错!是富矿!品相…不差!” 他常年在外侦察,对山川地貌、矿物特征也有涉猎。
王麻子已经兴奋地搓着手,围着那片矿脉转圈,嘴里念念有词:“发了!发了!他娘的!真是想睡觉就有人递枕头!有了这铁矿,咱们还怕个鸟的胡狗?老子能武装起三千…不!五千铁骑!”
张三金没有像王麻子那样喜形于色。
他蹲在溪边,抓起一把混杂着矿石碎屑的泥土,任由那冰冷的、沉甸甸的触感从指缝间流下。
他的目光沿着矿脉延伸的方向望去,又看了看山谷的地形。
这处山谷位置相对隐蔽,入口狭窄,易守难攻。距离铁狼关大约八十里,不算太远,但也不算近。
水源充足,附近还有…他抬头望向山谷另一侧光秃秃的山梁——那里或许能找到伴生的煤矿?或者石灰石?
“虎子。”张三金站起身,看向那个依旧激动不已的年轻士兵。
“在!将军!”虎子挺直胸膛,声音洪亮。
“记你一功!”张三金的声音带着一丝难得的赞许,“回去,领十两赏银,升你为队副!”
虎子愣住了,随即狂喜涌上心头,脸涨得通红,猛地单膝跪地:“谢将军!”
“狗剩。”张三金转向狗剩,“标记地点,绘制详细地形图。评估开采难度,防御要点。回关后,你亲自带一队人,秘密驻守此地,严禁消息外泄!”
“明白!”狗剩重重点头,眼神锐利如鹰。
“王麻子!”
“在!”
“回去后,立刻从匠作坊和屯田兵里,抽调可靠懂矿的匠人、劳力!准备好开采工具!等柱子那边协调好人手护卫,立刻秘密开工!”
“得令!老子亲自盯着!保证不出岔子!”王麻子拍着胸脯。
铁蹄踏碎清晨的薄霜,百人骑兵队如同黑色的楔子,在广袤荒凉的戈壁滩上疾驰。拉练已进入第三天,人马皆已适应了这种高强度的奔驰与警戒。斥候前出五里,如同鹰隼般巡视着天际线。
突然,远方地平线上,一道细微的烟尘如同不祥的预兆,袅袅升起,随即迅速扩大、变粗!
“将军!东北方向!烟尘!” 位于侧翼高点的哨骑猛地挥动旗号,声音带着一丝急促!
几乎同时,前出的狗剩如同鬼魅般从一道干沟里窜回,脸色是从未有过的凝重,他甚至来不及勒停马匹,就在疾驰中低吼:“头儿!是大股胡骑!看烟尘规模,至少五百!可能更多!全是轻甲快马,正向我们这边压过来!距离不到十里!”
“十里?!”王麻子倒吸一口凉气,猛地勒住缰绳,战马人立而起,“他娘的!怎么撞上这么大一股?!”
空气瞬间凝固!百名骑兵下意识地收紧缰绳,战马不安地踏着蹄子,喷着粗重的白气。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队伍最前方的张三金。
十里,对于高速机动的骑兵而言,转瞬即至!是战?还是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