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们铁狼关新炼的钢刀、新造的强弩,给兵部那些老爷们‘看看’!
顺便,让兄弟们‘酒后失言’,聊聊北疆将士是如何浴血奋战,朝廷的粮饷又是如何被层层克扣的!”
王麻子恍然大悟,狞笑起来:“得令!老子保证让京城的人都知道,边军的刀,不仅能砍胡狗,也能…嘿嘿!”
“柱子!”
赵铁柱挺直身躯。
“关防交给你。加紧练兵,做出随时可能应对胡人大举进攻的姿态。
同时,以我的名义,向朝廷上奏,措辞要急切,陈述边关铁料、粮草短缺之危,请求紧急拨付!”
“是!”赵铁柱重重点头。这是施加压力,提醒朝廷,北疆离不开张三金,也暗示若后方不稳,前方恐生大变。
部署完毕,王麻子和狗剩领命而去,匆匆准备。房间里只剩下张三金和赵铁柱。
烛光下,张三金挺拔的身躯似乎微微佝偻了一些。
他走到窗边,望着关外无边的黑暗,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和痛楚:“柱子,我是不是…不是一个好父亲?”
赵铁柱沉默了一下,闷声道:“将军是顶天立地的英雄。世信…像你。”
“像我?”张三金苦笑一声,带着无尽的自嘲,“就是太像了,才惹下这泼天大祸!在边关,拳头硬是道理。
!在京城…那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把他送到禁卫军,本想让他远离边关血火,见识一下繁华,磨磨性子…没想到,却把他推进了另一个火坑…”
他的拳头无声地攥紧,骨节发出咯咯的轻响:“我张三金,一生杀人无数,从不怕血。但这一次…我怕了。
我怕保不住我唯一的儿子…”
赵铁柱看着主帅微微颤抖的肩膀,这个沉默的汉子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加重语气重复道:“将军,一定能救出世信。”
张三金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心绪,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冰冷:“没错,必须救!
既然他们不讲道理,只讲权力,那老子就用他们最怕的方式,跟他们讲道理!
世信的路见不平没有错,错的是这污浊的世道!
既然这潭水已经脏了,那就别怪老子把它彻底搅浑!看看最后淹死的,会是谁!”
他猛地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得烛火剧烈摇晃:
“传令下去!按计划行事!我要让京城那些老爷们知道,我张三金的儿子,不是他们想动就能动的!想要我儿子的命,就先准备好用他们自己的乌纱帽,不,是用他们整个派系的根基来换!”
这一刻,镇北将军张三金,不再是那个只会在沙场征伐的将领。
为了儿子,他毅然决然地,将铁狼关的烽火,引向了波谲云诡的京城朝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