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金兽炉里龙涎香袅袅,却驱不散殿内凝重的空气。^z¨h¢a*o_h/a\o~z^h^a~n,.?c¢o-m-
萧景琰坐在御案后,面沉如水。他面前堆积如山的,不是寻常奏章,而是一封封匿名投递、却证据详实的“罪证”——户部侍郎贪墨河工款、兵部主事倒卖军械、吏部文选司郎中卖官鬻爵…而最醒目、最致命的几份,直指户部尚书赵汝明:勾结盐商、侵吞国库白银数十万两、其子赵蟠(已死)强占民田、纵奴行凶等累累恶行,时间、地点、人证、物证链几乎无懈可击!
这些卷宗如同烧红的铁块,烫得他坐立难安。
更让他心惊的是,这些消息一夜之间如同长了翅膀,不仅在朝野流传,甚至连市井小巷都在议论纷纷!
皇家的脸面,朝廷的威严,被狠狠地撕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殿下,几位核心重臣垂首肃立。首辅周廷儒、兵部尚书李震、都察院左都御史严松,以及事件的核心——户部尚书赵汝明。
赵汝明脸色惨白,官袍下的身躯微微颤抖,额头上布满细密的冷汗。
萧景琰没有看那些卷宗,而是缓缓抬起眼,目光如同冰冷的刀子,首先刺向赵汝明:“赵爱卿。”
仅仅三个字,赵汝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以头抢地,声音带着哭腔:“臣…臣有罪!臣教子无方,致使孽子闯下大祸,惊扰圣听!臣万死难辞其咎!” 他试图将问题限定在“教子不严”上。
“教子无方?”皇帝的声音陡然拔高,抓起案上一份关于侵吞盐税的密报,狠狠摔在赵汝明面前!“你看看这些!白银三十万两!赵汝明,你告诉朕,这也是你儿子替你贪的?!”
纸页纷飞,落在赵汝明眼前,那上面的数字和证据像毒蛇一样咬噬着他的心。精武晓说罔 已发布蕞鑫漳截
他浑身剧颤,语无伦次:“陛下明鉴!这…这是污蔑!是构陷!是有人要陷害老臣啊!”
“陷害?”承昌帝冷笑,目光扫向其他几人,“周首辅,李尚书,严御史,你们也认为,这些都是凭空捏造,是有人处心积虑要构陷我大梁的户部尚书吗?”
首辅周廷儒须发皆白,眉头紧锁,出列缓声道:“陛下息怒。此事…确实蹊跷。
证据来得太过迅猛集中,传播又如此之快,背后定然有人推波助澜。
当务之急,是稳定朝局,查明幕后主使,而非…”
“而非惩治贪腐?”都察院左都御史严松厉声打断,他性格刚烈,最恨贪官,“首辅大人!证据确凿,桩桩件件触目惊心!
难道因为有人散布,就可以对这些蠹虫视而不见吗?国库空虚,边关告急,百姓困苦,根源何在?就在于此等硕鼠窃据高位!
陛下,臣恳请陛下,立即下旨,将赵汝明革职查办,交由三司会审!以正国法,以安民心!” 他直接忽略了赵汝明儿子被杀一案,直指贪腐核心。
兵部尚书李震沉吟片刻,也出列道:“陛下,严御史所言,关乎国本,不得不查。
然…北疆张三金刚刚呈递紧急军情,言说胡人异动,铁狼关军械粮草匮乏,请求朝廷紧急拨付。~x/w+b!b′o¢o?k_..c/o`m,
此刻若户部动荡,恐影响边关供应,若因此导致防线有失…” 他点到即止,将边关安危与户部稳定挂钩,既是实情,也暗含施压。
赵汝明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声道:“李尚书所言极是!陛下,边关要紧啊!臣…臣即便有错,也恳请陛下让臣戴罪立功,筹措粮饷,待边关安稳后再行处置…” 他想把水搅得更浑,将个人命运与军国大事捆绑。
“戴罪立功?”严松怒极反笑,“赵汝明!你贪墨的银两,足够武装数万边军!如今还有脸提筹措粮饷?
正是尔等蠹虫,才使得前线将士缺衣少食!陛下,此獠不除,国无宁日!”
周廷儒再次开口,试图和稀泥:“陛下,严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