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灯如豆,将几张或沧桑、或精干、或平凡无奇的脸映照得明暗不定。¢x?x~s/s\y*q′.·c_o^m,
他们是“影子”在京城的核心骨干,平日里可能是酒楼掌柜、布庄老板、粮行东家,甚至是街角的更夫。
但此刻,他们只有一个身份——张三金麾下最隐秘的利刃。
狗剩站在他们面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声音低沉却清晰地将张三金的命令传达完毕:“全员撤离,十日为限,断尾求生。”
命令就像一块从天而降的巨石,猛地砸进了原本平静如死水的地下室里,激起了千层浪。在短暂的死寂之后,地下室里突然像是被引爆了一颗炸弹一样,瞬间炸开了锅!
老陈,这位醉仙楼的掌柜,此刻就像被雷劈中了一样,猛地从座位上弹了起来。他身下的凳子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发出了一阵刺耳的摩擦声,仿佛在抗议他的粗鲁。
这个平日里总是笑眯眯、八面玲珑的胖掌柜,此刻的脸色却涨得通红,就像熟透了的苹果一样。他的眼睛瞪得浑圆,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几乎是用吼的声音说道:
“撤退?!全部?!狗剩大人!我们在京城可是经营了好几年啊!好几年啊!”
他的声音在地下室里回荡着,带着无尽的不甘和愤怒。
“想当年,我们刚来京城的时候,只有一个破破烂烂的茶摊。可如今呢?醉仙楼已经成了消息的集散地!这其中的艰辛,您不是不知道!”
老陈越说越激动,他的手在空中挥舞着,像是要抓住什么似的。·l_o*v*e!y+u,e~d?u,.,o·r′g¢
“还有我们的眼线,从一开始的区区三条,发展到现在这张能够网住六部风声的大网!这可都是我们兄弟们用血汗换来的啊!”
说到这里,老陈的声音都有些哽咽了,他的眼眶也微微发红。
“现在,您却要我们说放弃就放弃?这怎么能行呢?这可是我们多少兄弟的心血啊!”
是我们多少个日夜提心吊胆、如履薄冰才换来的根基!”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挥舞着的手臂带着风,“我这醉仙楼,每天迎来送往,听到的、看到的,哪一条不是用命换来的情报?现在说丢就丢?我不服!”
阿雅锦绣阁绣娘,这位平日里温婉如水、十指纤纤的绣娘,此刻紧咬着下唇,指尖死死掐进了掌心。
她抬起眼,眼圈已经红了,声音却带着一种冰冷的执拗:
“狗剩哥,你知道吗?我的这条命啊,那可是头儿从胡人奴隶营里拼死救出来的啊!如果没有头儿,恐怕我早就死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了。
而这锦绣阁呢,它可不单单只是个普通的据点那么简单啊!它更是头儿给我安身立命的地方啊!这里的每一根丝线,每一匹布料,都承载着我对头儿、对铁狼关的深深念想啊!
可如今,你却要我亲手将这锦绣阁给烧了?我……我实在是下不去手啊!”说到这里,她猛地别过脸去,不敢再看那锦绣阁一眼,肩膀也微微地耸动着,显然是在极力克制着内心的悲痛。.我?的·书·城? ¨勉~肺-越?独,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稍稍平复了一些情绪,接着说道:“我们这一撤,以后头儿若是想知道京城哪位大人新纳了妾,哪位将军府上又缺了些什么,那还有谁能去告诉他呢?”
石头丰裕粮行的伙计们听到这个消息后,都震惊不已。尤其是那个年轻人,他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凭什么?!”他突然怒吼一声,情绪异常激动,甚至直接用拳头狠狠地捶了一下土墙。随着他这一击,土墙发出“砰”的一声闷响,大量的灰尘簌簌落下,仿佛在诉说着他心中的不满和愤恨。
“我们刚刚立下了大功啊!”年轻人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继续说道,“要不是我们,世信少爷恐怕就……就完了!我们可是救了他一命啊!我们证明了我们的价值!现在不正是我们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