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扩大,让那些官老爷们知道我们厉害的时候吗?”
他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撤退?这简直就是……就是逃跑!是认怂!头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这么胆小了!”他年轻的脸庞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上面清晰地写着不甘和愤懑。
狗剩沉默地听着所有人的宣泄,脸上肌肉紧绷。直到声音稍歇,他才冷冷开口,目光像钉子一样钉在每个人脸上:
“说完了?”
地下室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
“老陈,”他看向醉仙楼掌柜,“你的心血?很重要。但比得上外面几十个核心兄弟的命重要吗?
皇帝现在不动手,是因为他还没摸清我们的底,还在权衡!
等他查到你醉仙楼头上,你觉得你,还有你手下那些传递消息的‘伙计’,能活过三天?”
老陈张了张嘴,想反驳,最终却像被抽干了力气般瘫坐回去,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阿雅,”狗剩转向绣娘,声音放缓了些,却依旧坚定,“头儿记得你的功劳,更记得你的命。
他让你撤,不是要毁你的家,是要给你留条活路,将来才能有新的‘锦绣阁’!感情用事,会害死所有人!”
!阿雅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无声地,却重重地砸在地上。
“石头!”狗剩的声音陡然转厉,“立功?是!天大的功劳!所以我们也暴露在了明处!你以为朝廷那些密探是吃干饭的?还趁势扩大?
那是找死!头儿不是胆小,是清醒!他用我们在京城几年的基业,换了世信少爷一条命!你觉得这买卖不值吗?!”
石头被吼得愣住了,脸上的愤懑渐渐被一丝后怕取代,低下了头。
忠诚的最终抉择
狗剩环视众人,语气沉重而决绝:
“我知道大家舍不得。我比你们更舍不得!这里每一寸根基,都有我洒下的汗水,都有倒下的兄弟用命铺的路!”
“但头儿说得对,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
“我们现在撤,损失的是钱财、是据点。但我们保住了最核心的人,保住了‘影子’的魂!只要我们在,换个地方,从头再来,我们还能是让敌人胆寒的‘影子’!”
“这是命令!不是商量!”
“十天!只有十天!处理产业,销毁一切可能暴露身份的痕迹,安排可靠的撤离路线!老陈,你的醉仙楼,必须‘死’得合理,找个由头,比如…就说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被逼关门!
阿雅,锦绣阁的布料,能带走的带走,不能带走的,一把火烧了,绝不能留下任何与铁狼关有关的线索!石头,你年轻,手脚利索,负责协助老陈和阿雅,处理最危险的环节!”
“十天之后,我要京城里,再也找不到我们存在过的证据!明白了吗?!”
地下室里再次陷入沉默,但这一次,是压抑着巨大牺牲和痛苦的、服从的沉默。
老陈缓缓睁开眼,眼中已是一片血红,他沙哑地开口:“…明白了。醉仙楼…会‘病’死。”
阿雅用力擦去眼泪,挺直了背脊:“…锦绣阁,会化作青烟。”
石头重重吸了口气,抱拳道:“…遵命!保证干净利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