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数日的惨烈攻防,仿佛将时间都凝固在了血与火的粘稠之中。武4墈书 蕞鑫蟑踕埂芯筷
然而,在第五日的黄昏,一种不同寻常的、令人心悸的躁动,开始如同瘟疫般在胡人大营蔓延。
最先察觉到这种变化的,是如同幽灵般潜伏在外的“影刃”。
狗剩带着一身露水和草屑,如同狸猫般悄无声息地滑入中军大帐,甚至来不及喝口水,便径直走到沙盘前,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急促:“头儿,不对劲!”
帐内灯火摇曳,张三金、赵铁柱、王麻子等核心将领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
“说。”张三金的声音沉静如水,但手指已无意识地按在了沙盘边缘。
“胡人大营从午后开始异常调动!”狗剩语速飞快,用手指在沙盘上代表胡人大营的区域划动着,“他们的骑兵开始向两翼分散,但并非游弋警戒,而是在预定的冲锋位置集结待命,马匹都备足了草料,披上了皮甲!”
王麻子眉头一拧:“他娘的,想用骑兵冲垮咱们的侧翼?”
狗剩摇头,继续道:“不止!他们的步兵营寨在埋锅造饭后,没有像往常一样休息,反而在大量分发肉干和烈酒!
工匠营在疯狂加固云梯和攻城锤的头部,用的都是最好的铁料!我还看到至少三架之前一直隐藏的、特别巨大的攻城塔被推到了阵前!”
赵铁柱眼神一凛:“酒壮怂人胆,铁甲砺锋刃…这是要拼命了。-第¢一,墈*书¢枉+ ¢蕞`歆?璋.结+埂+新?筷+”
“还有更奇怪的,”狗剩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他们的抛石机阵地也在向前缓慢移动,进入了更危险的、几乎在我方守城弩射程边缘的位置!
而且,堆放的石弹数量远超平日,几乎堆成了小山!他们不怕我们出城反击摧毁这些宝贝了?”
张三金的目光随着狗剩的叙述,在沙盘上缓缓移动,最终定格在代表胡人主帅兀术鲁大帐的位置。
他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看透一切的冰冷:“不是不怕,是顾不上了。兀术鲁,要最后一搏了。”
他抬眼看着帐外逐渐沉下的夜幕,那夕阳的余晖此刻看来,都带着一抹不祥的血色。
“你们看,”张三金的手指指向胡人大营更深处的方向,“他们连象征性的后卫营寨都在悄悄拆除,辎重队在向后移动,但速度很慢,像是在掩饰。*w.a,n_z\h?e,n¢g?s¨h-u/k′u\.!c′o?m~
这不是战术调整,这是…破釜沉舟。他要把所有力量,都压在这最后一击上。”
王麻子倒吸一口凉气:“妈的,这胡狗是要把所有家底都押上来梭哈啊!”
就在这时,一名传令兵气喘吁吁地冲进大帐:“报!将军!城头哨塔观察到,胡人大营升起七盏赤红色灯笼,呈北斗状排列!”
帐内瞬间一静。所有人都知道,胡人崇尚萨满,以赤红为战神之色,七星排列,更是代表不死不休的决战信号!这是总攻的宣言!
“终于…来了。”张三金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眼中非但没有惧色,反而燃烧起一种近乎炽热的冷静。
他等待的,胡人耗尽锐气、焦躁不安的决战时刻,终于到了。
他猛地转身,目光如电,扫过帐内每一位将领的脸,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斩钉截铁的决断:
“传令全军!即刻起,取消一切轮休!所有将士,衣不卸甲,械不离手!”
“王麻子!”
“在!”王麻子独臂捶胸,声若洪钟。
“你部‘破军’,负责正面城墙防御!尤其是几处破损墙段,给我钉死在上面!就算打到最后一人,也不许后退半步!”
“诺!城在人在!”王麻子眼中凶光毕露。
“赵铁柱!”
“在!”赵铁柱踏前一步,如同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你的‘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