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包则是略显瘦小、但色泽温润的麦粒。
“此物名为‘玉米’,乃早年家中长辈从海外客商处偶得,耐旱高产,适应性强,其籽粒可磨粉,其秆叶亦可饲畜。” 秦怀远指着那金灿灿的种子介绍道,然后又指向那麦粒,“此乃老朽根据本地气候,尝试选育的‘耐寒麦’,虽不及南方麦种饱满,但或许更适宜北地种植。”
张三金的呼吸瞬间急促了几分!红薯虽好,但终究是块茎作物,无法完全替代主粮。这玉米和小麦,正是幽铁防线最急需的!他强压下心中的激动,沉声问道:“秦先生,这些种子……可还能用?”
秦怀远肯定地点点头:“保存得当,生机未失。只是……北地气候与淮南迥异,能否成功,老朽并无十足把握,需试种观察。”
“好!好!好!” 张三金连说三个好字,脸上露出了罕见的、毫不掩饰的喜悦。
他上前一步,郑重地对秦怀远拱手道:“秦先生,你这些种子,于我幽铁防线,堪比千军万马!
若先生不弃,请随我入关!我立刻为先生安排住处,划出最好的田地,供先生试种!先生一身医术,亦可在我伤兵营、乃至为民义诊,施展所长!”
秦怀远看着张三金眼中真诚的重视和毫不作伪的喜悦,一路上的艰辛、惶恐和失去家园的痛楚,似乎在这一刻得到了慰藉。
他深深一揖:“蒙将军不弃,收留我父子于危难,怀远必竭尽所能,以报将军知遇之恩!”
少年秦桑更是高兴得差点跳起来,紧紧抱着那包珍贵的种子,仿佛抱着无限的希望。
张三金亲自引着这对父子往关内走去,心中充满了振奋。
玉米、小麦、一位精通医理和农学的先生……这简直是雪中送炭!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来年,关墙内外,不仅薯藤遍地,更有金黄的麦浪和挺拔的玉米秆迎风摇曳的景象。
然而,就在他安排秦家父子住下,并吩咐苏文前来对接,详细记录种子特性和试种要求时,亲兵送来了一封来自“影刃”的密报。
张三金走到一边,展开只有他能看懂符号的纸条,只看了一眼,眉头便深深皱起,之前的喜悦被一层凝重所取代。
纸条上只有简短的几个符号,翻译过来便是:
“南方影动,疑有‘硕鼠’北窜,目标或指向新粮种与新匠人。谨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