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资源,暂停一切项目,全力攻关‘破山’!李三狗,带人攻关楔式炮闩的闭气,我不管你用多少层铜片石棉,我要它至少能顶住一发!” “李小柱,带人铸造炮身,就用最厚的‘星火钢’,按此图,不惜工本!” “蒸汽机组,改进传动,设计钢缆滑轮组,实现开闩动作!” “其他人,随我总体协调!郭衡大人,请你动用一切关系,筹措所需巨量铁料、焦炭!”
命令如山,不容置疑。所有人都被凌云的决绝和那“破山”炮狰狞的设计图所震撼,一股悲壮的血性被激发出来。
“干!娘的!拼了!”李小柱红着眼睛吼道。 “赌上这条命,也要把那土山轰塌!”李三狗抹了把脸。 整个“云枢阁”如同一个被点燃的火药桶,以前所未有的疯狂运转起来。
铸造坊的炉火日夜不息,巨大的“破山”炮胚在砂型中缓缓成型,其体积远超以往任何铸件。 蒸汽机被重新改造,加装了复杂的离合器和钢缆卷筒。 楔形炮闩的试验一次次失败,泄漏的高温燃气屡屡灼伤工匠,但没有人退缩,李三狗甚至尝试用浸水的厚毡作为最后一次闭气的缓冲。 所有精密加工的概念都被抛诸脑后,一切只求坚固、能用。
马三宝被这疯狂的计划惊动,亲至“云枢阁”。在看到那巨大的炮胚和疯狂工作的工匠后,他沉默了良久,最终只留下一句话:“所需之物,咱家去想办法。但凌云,若此炮炸膛,或无功而返,你我皆无退路。”
凌云只是重重一揖。
时间在疯狂的锻造中飞速流逝。城外的土山越来越高,已经隐约可见对方的大型器械正在吊装。
第十天,“破山”一号炮的各个部件终于完成。它丑陋无比,炮身粗短,布满铸造留下的疤痕,楔形炮闩需要用巨大的铁锤才能勉强敲入到位,蒸汽驱动的装填机构动作缓慢而笨拙。
没有时间测试了。
“装车!运往涿州!”凌云嘶哑着下令,他的嘴唇因为焦灼已经干裂出血。
巨大的“破山”炮被拆解,由最坚固的马车负载,在一支精锐部队的护送下,冒着被敌军骑兵截击的风险,连夜运往涿州前线。
涿州城下,土山已近乎与城墙等高!朝廷的兵士正在将巨大的投石机部件奋力拉上山顶!
“破山”炮在无数军民绝望而又带着一丝期盼的目光中,被艰难地拖上城墙预设的炮位。组装过程就耗费了半天时间。那丑陋笨重的模样,让不少守军心里直打鼓。
凌云亲自跟随着安装队抵达前线指挥。他爬上城墙,看着远处那几乎触手可及的土山,看着上面忙碌的敌军和那日益狰狞的投石机,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
“装弹!”
实心的铸铁巨弹被蒸汽驱动的吊臂艰难地填入炮膛。 “闭闩!” 工匠们用铁锤重重敲击杠杆,将楔形炮闩死死砸入炮尾,漏气声依旧刺耳。 “瞄准!” 炮口被艰难地调整,对准了远处土山的顶部。没有精确的瞄准具,全凭目测和经验。 “蒸汽加压!” 锅炉轰鸣,压力缓慢上升。
所有步骤缓慢而笨拙,充满了原始和不确定。
城上城下,无数双眼睛死死盯着那尊丑陋的巨炮,空气仿佛凝固。
凌云举起手,猛地挥下!
“放!”
操作手猛地拉下击发绳!
轰!!!!!!!!!!!
一声前所未有的、几乎要撕裂耳膜的恐怖巨响猛然爆发!仿佛天崩地裂!整个涿州城墙都为之剧烈一震!灼热的火焰和浓密的黑烟从炮口和炮闩缝隙狂喷而出!
那枚沉重的铁弹,以一种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呼啸着出膛,划破长空!
时间仿佛变慢。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目光追随着空中那个小黑点。
只见那黑点越过漫长的距离,狠狠地……狠狠地砸在了土山的山腰部位!距离山顶的工事尚有数十步之遥!
轰隆!一声闷响,泥土飞溅,山腰被砸出一个大坑,但并未造成实质性破坏。
失望的叹息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