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造云子比佐藤难对付得多,她的怀疑并没有因为审查结束而消失,只是转入了地下。
当天晚上,陈默约秦雪宁在码头仓库见面。这是他审查结束后第一次与组织联络。
秦雪宁来得很快。她穿着深色旗袍,像夜色中的一道影子。
“你没事吧?”一见面她就问,眼神里满是担忧。
“暂时安全。”陈默递给她一个纸袋,“里面是新的任命书和通行证。我现在是经济顾问小组的副组长了。”
秦雪宁接过纸袋,却没有高兴的样子:“职位越高,风险越大。南造云子那边...”
“她还在怀疑。”陈默叹了口气,“不过没有证据。”
两人交换了最新情报。秦雪宁告诉他,清乡计划的情报已经起到作用,根据地提前做好了准备,日军扑了个空。
“上级表扬了你的工作。”秦雪宁说,“但要求你更加小心。最近有个重要任务要交给你。”
“什么任务?”
“查清‘樱花计划’的真相。”秦雪宁压低声音,“组织怀疑这是日军准备发动细菌战的代号。”
陈默想起在机要室看到的那份文件,心里一沉。如果真是细菌战,后果不堪设想。
“我会想办法。”他说,“不过需要时间。”
分别时,秦雪宁突然拉住他的衣袖:“陈默,保护好自己。你现在是敌人的‘红人’,也是他们的重点监视对象。”
这个动作很轻,却让陈默心里一暖。他点点头,看着她消失在夜色中。
回到陈公馆,福伯告诉他一个消息:小野的家人今天又来闹过,在特高课门口举着牌子喊冤,被卫兵赶走了。
“少爷,这事会不会牵连到您?”福伯担忧地问。
“应该不会。”陈默说,“案子已经结了。”
但他心里明白,小野家人的举动就像一根刺,虽然小,却可能引起感染。他需要想办法平息这件事。
第二天,陈默通过金九爷的关系,匿名给小野家人送了一笔钱,足够他们离开上海重新生活。同时放出风声,说小野确实是被冤枉的,真凶另有其人,但势力太大,劝他们不要再追究。
这笔钱和这番话起了作用。小野家人很快收拾行李离开了上海,风波暂时平息。
但陈默没想到,这个举动反而引起了南造云子的注意。
三天后,南造云子突然来访。她没穿制服,而是一身便装,说是顺路来看看。
“听说陈先生最近做了件善事。”她喝着茶,状似无意地说。
陈默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笑:“南造小姐说的是?”
“小野的家人突然离开上海了。”南造云子看着他,“临走前还收到一笔匿名汇款。陈先生知道这事吗?”
“略有耳闻。”陈默放下茶杯,“不过我觉得这是好事。他们走了,课里也清静。”
“是啊,清静了。”南造云子意味深长地说,“只是我很好奇,那个匿名捐款的人是谁。为什么要帮小野的家人?”
陈默笑了:“这世上有钱人很多,也许是谁看不过去,发了善心。”
“也许吧。”南造云子站起身,走到窗前,“陈先生,你觉得一个真正的间谍,会冒着暴露的风险去帮助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吗?”
这个问题太直接了。陈默感到后背发凉,但他强迫自己保持镇定。
“这要看情况。”他慢悠悠地说,“如果这个间谍足够聪明,他可能会故意这么做,来证明自己问心无愧。”
南造云子转过身,眼神锐利:“有道理。看来陈先生对间谍心理很有研究。”
“电影里都这么演。”陈默耸耸肩,“我平时无聊就爱看些侦探片。”
这场对话像一场无声的较量。南造云子步步紧逼,陈默见招拆招。最后,南造云子告辞离开,但陈默知道,她心中的疑虑更深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