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的血迹,脸上露出一抹奇异的笑容。
塞尔比高心中暗叹,这种扭曲的情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法尔纳塞小姐对他,早已超出了单纯的主仆。但转念一想,两个自小便被困在这深宅大院中的人,彼此依偎,相互慰藉,发展成如今这般模样,或许……也算是一种“正常”吧。他的身手的确远不止于此,之所以每次决斗都留有余地,弄成这种“平手”的局面,是因为他从小在这圣都长大,深知这里的生存法则。过分的锋芒只会招致更猛烈的报复,而这种不伤及对方性命、又能保全大小姐声望的“平手”,才是最稳妥的处理方式,既不会将事态扩大,也不会给温迪米翁家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处理完手臂上的伤口,塞尔比高独自走在街上。黄昏的圣都,带着几分萧瑟。两个衣衫褴褛的小流浪儿在墙角瑟缩着,他走上前,掏出一枚钱币递给他们。看着两个孩子接过钱币时眼中闪过的惊喜和感激,他不由得感慨:“今年的圣都,流浪儿还真多啊!”这繁华之下,总有阴影。
母亲的病,一天比一天沉重。她已经完全认不出塞尔比高了,曾经那张因生活重压而显得严峻刻板的脸上,如今只剩下孩童般的迷茫和天真。每一次塞尔比高去看她,她都会把他错认成那个从未在她病榻前出现过的男人——他的父亲,她的丈夫。她会拉着他的手,絮絮叨叨地说着年轻时的甜蜜,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仿佛又回到了过去。塞尔比高只能沉默地听着,感受着母亲手心传来的微弱温度,心中五味杂陈。那个男人,终究是一次都没有来看过她。直到最后,母亲在甜美的梦境中安详地闭上了眼睛,嘴角还带着一丝微笑。或许,对她而言,这未尝不是一种解脱,一种庆幸。她终于可以永远活在自己编织的美好回忆里,不再有痛苦和失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