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丛林里,悉悉索索的声响打破了夜的宁静。几个库夏斥候手持吹箭,箭头闪烁着幽绿的毒光,悄无声息地对准了格里菲斯所在的营帐。他们自以为隐蔽,却不知一双猩红的眼睛早已在黑暗中锁定了他们。
就在毒箭即将离弦的刹那,一道庞大的黑影如鬼魅般从天而降,伴随着骨骼碎裂的闷响和几声短促的哀嚎,丛林重归死寂。
“那位大人那里,是不能打扰的!”夜魔佐德低沉的声音在林间回荡,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对于这种不自量力的小角色,他甚至懒得现出真身。
缪尔遥望着远方渥夫雷姆城堡微弱的烽火,心潮起伏。方才在格里菲斯面前,他竟不受控制地生出顶礼膜拜的念头,那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仿佛对方并非凡人,而是行走于世间的神只。这种感觉太过诡异,让他至今心有余悸。
他甩了甩头,试图驱散那不祥的念头。接下来,自己恐怕要亲眼见证的,将不再是史书上冰冷的文字,而是足以被载入神话的恐怖战争。
但无论如何,父亲的召唤,那份铭刻在血脉深处的羁绊,战胜了一切犹豫和恐惧。他必须回去,迫切地想知道城堡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与此同时,泥泞的沼泽地边缘,篝火噼啪作响。
高大宝一行人早已严阵以待。就连平日里娇生惯养的法尔纳塞大小姐,此刻也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尽管只是看护篝火和食物,但她神情专注,不敢有丝毫懈怠。
“要来了!”格斯低吼一声,紧了紧手中的巨剑。
话音未落,平静的沼泽表面突然冒起一串串浑浊的气泡,紧接着,一只只由污泥和腐殖质构成的怪物嘶吼着从沼泽中爬出,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
高大宝面不改色,从怀中摸出四张黄澄澄的符纸,口中念念有词:“太乙神行,随我敕令,疾!”
符纸无火自燃,化作四道黄光,分别没入格斯、伊斯多洛、法尔纳塞和塞尔比高脚下。
“哇啊!我、我飘起来了!”伊斯多洛一声惊呼,发现自己双脚离地寸许,竟能稳稳地站在泥泞的沼泽之上,行动丝毫不受影响,甚至比平时还要轻快几分。
法尔纳塞和塞尔比高也是一脸惊奇,前者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感受着脚下传来的奇妙浮力,后者则眯着眼,若有所思地打量着高大宝,这位灰衣剑士,似乎每天都能给他们带来新的惊喜。
格斯对此早已习以为常,他只是瞥了一眼脚下淡淡的黄光,便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面前汹涌而来的泥土怪身上。有了神行符的加持,他再无后顾之忧。
“爆炸旋风斩!”
格斯一声暴喝,巨剑卷起狂暴的旋风,剑锋所过之处,泥土怪如同被无形巨力撕扯,纷纷爆裂开来,化作漫天泥浆洒落。仅仅一招,面前的敌人便被清扫一空。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稀疏的林叶洒下。
伊斯多洛手持一根粗壮的木棍,高举过顶,双臂肌肉坟起,汗珠顺着额角不断滑落。
“哈!”他屏气凝神,猛地发出一声大喝,用尽全身力气将木棍劈下,目标直指格斯。
然而,格斯只是随意地抬起手中的木棍,轻轻一点,便精准地敲在了伊斯多洛的脑门上。
“咚!”
“哎哟!”伊斯多洛抱着脑袋蹲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为什么?为什么又打不中?”
格斯看着他这副模样,有些无奈地揉了揉额角:“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矮冬瓜!你那种大开大合的上段劈砍,对付比你高大的人有什么用?破绽百出!”
不远处,塞尔比高正拿着一个小调羹,舀了一勺乳白色的汤递给趴在他肩头的小妖精巴克:“尝尝,我用昨天抓到的狐狸骨髓熬的汤,是不是特别鲜美?”
巴克咂咂嘴,满意地点点头,又指了指旁边烤得金黄的土豆饼:“还有今天的主食,大宝提供的土豆做成的土豆饼,味道也是一绝!”
高大宝则悠闲地躺在他那宝贝剑匣上,闭目养神,对周围的喧闹充耳不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