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下一刻，他便看见一身素雅曲裾的阴丽华已候在廊下。
经过昨夜那番心意相通的月下倾诉，她眉宇间少了几分往日的端庄隐忍，多了几分娇妍明媚，看向江祈年的眼神也更为坦然和依恋。
“先生醒了？”
她浅笑盈盈：“昨晚休息的可好？”
“来大明后休息最好的一晚。”
江祈年眨眨眼，目光在她身上流连片刻，看得阴丽华脸颊又微微泛红，才笑着收回视线。
两人刚刚用过早膳，庭院外便传来了脚步声。
昨日引路的王承恩去而复返，神色比昨日更为凝重恭敬，身后还跟着两名垂首肃立的小太监。
“奴婢王承恩，叩见江先生，阴夫人。”
他深深一揖，声音压得极低：“江先生，万岁爷在乾清宫候着，说务必请先生一见。”
江祈年闻言面色平静，似乎早有预料。
他安抚性地看了阴丽华一眼，对王承恩道：“有劳王公公带路。”
“先生......”
阴丽华欲言又止。
“无妨。”
江祈年拍拍她的手背：“我去去就回，你且在府中休息，等我消息。若觉无聊，也可在群里联系张嫣让她派人接你入宫。”
阴丽华温顺地应下，眼中带着一丝关切。
......
紫禁城，乾清宫西暖阁。
这里不似正殿那般庄严肃穆，陈设更为雅致实用，是皇帝批阅奏章、召见近臣的私密场所。
空气中弥漫着上等松烟墨和龙涎香混合的气息，但也掩盖不住一丝沉闷压抑。
年仅十七岁的崇祯帝朱由检，此刻正端坐在紫檀木御案之后。
他身着一袭明黄色的常服，面容清瘦，眉宇间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深沉和挥之不去的疲惫，眼下有着明显的青影。
他努力挺直脊背，试图维持帝王的威严。
“江先生。”
朱由检的声音听起来还算平稳，但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朕该称你仙师，还是......”
“仙师不敢当。”
江祈年从容行礼，姿态不卑不亢：“草民江祈年，见过陛下。”
“先生不必多礼。”
朱由检挥了挥手，目光灼灼地盯着江祈年：“此次宫变，若非先生神技通天，力挽狂澜，朕......恐难安然坐于此地。”
说着，他目光紧紧盯着江祈年，像是想从江祈年的反应中印证心中的一些猜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