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砚的衣袖,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怯生生地劝道:“大哥…大哥你别生气…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把照片发给你的…我只是…只是太担心念辞姐了…霍先生他…他看起来真的很危险…念辞姐肯定是被他骗了…” 她抬起泪眼朦胧的脸,看向苏念辞,眼神充满了“真诚”的担忧,“念辞姐,你听大哥的话好不好?离那个人远一点…我们回家…我们好好过日子,像以前一样……”
像以前一样?像以前那样被你用伪善的糖衣包裹着毒药,一口口喂下,直到被榨干最后一丝价值,然后像垃圾一样被丢在雨夜里碾碎吗?!
一股狂暴的戾气猛地冲上苏念辞的头顶,几乎要冲破她的天灵盖。所有的忍耐,所有的算计,在这虚伪到极致、恶心到极致的表演面前,都显得那么可笑!她看着林柔霜那张梨花带雨、写满“无辜”和“担忧”的脸,前世被推下楼梯时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快意,雨夜里那声清晰的、得意的轻笑,如同最恶毒的诅咒在她耳边炸响!
“够了!”
苏念辞的声音如同冰河开裂,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决绝,瞬间撕裂了林柔霜虚伪的哭诉和苏承砚的怒火。她不再看林柔霜,而是猛地转向苏承砚,那双被前世血泪浸染过的眼睛,此刻亮得骇人,燃烧着毁灭一切的疯狂火焰。
“担心我?像以前一样?”她嗤笑一声,声音陡然拔高,尖锐得刺破凝滞的空气,“苏承砚!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看!看看你捧在手心里的这个‘好妹妹’,到底是什么货色!”
她猛地从校服口袋里掏出一个薄薄的、边缘已经磨损的牛皮纸信封。那不是霍沉舟下午给她的那张纸条,而是更早之前,在她决定孤注一掷时,从霍沉舟公寓里带出的、那份关于宋绾卿父亲宋志国与空壳公司资金往来的关键证据的打印件!她原本计划在更稳妥的时机抛出,但此刻,愤怒和绝望已经烧毁了所有退路。
她将信封狠狠摔在苏承砚刚刚拍过手机的红木茶几上!
“啪!”
一声脆响,在死寂的客厅里格外刺耳。信封口被摔得微微敞开,露出里面几张打印着密密麻麻数据和转账记录的纸页一角。
“口口声声霍家是麻烦?口口声声担心我玷污苏家门楣?”苏念辞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讽刺而微微发颤,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凌,狠狠掷向苏承砚,“那你告诉我!你这位‘柔弱善良’的好养女,她那个好父亲林兆远,还有她处心积虑巴结讨好的宋家大小姐宋绾卿!他们联手调换了我妈的抗癌药,伪造车祸现场,处心积虑要弄死爸妈,再吞掉整个苏氏集团的时候——苏家的门楣,在你眼里又值几个钱?!”
死寂。
绝对的死寂。
空气仿佛瞬间被抽空了,连林柔霜那细微的抽噎声都戛然而止。
苏承砚脸上的暴怒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凝固成一个极其僵硬、极其难看的神情。他瞳孔骤然收缩,死死地盯着那个被摔在茶几上的牛皮纸信封,仿佛那是什么恐怖的、会噬人的怪物。他像是没听懂,又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石破天惊的指控彻底震懵了,高大的身躯几不可查地晃了一下。
“你…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破碎的嘶哑。他猛地抬头,目光如炬,死死锁住苏念辞的脸,试图从她燃烧着疯狂火焰的眼中找出一丝谎言的痕迹,却只看到一片被仇恨和真相烧灼得赤红的决绝。
林柔霜的反应更快。在苏念辞话音落下的瞬间,她脸上那副楚楚可怜的面具彻底碎裂,只剩下一种近乎本能的、巨大的恐惧和慌乱。血色从她脸上瞬间褪尽,惨白得像一张劣质的白纸。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眼神惊恐地扫过那个牛皮纸信封,又猛地看向苏承砚,嘴唇哆嗦着,似乎想尖叫,想否认,却被巨大的恐惧扼住了喉咙,只能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气音。
“不可能…”苏承砚猛地摇头,像是要甩掉这可怕的指控,他的目光从信封移开,再次投向苏念辞,眼神里充满了混乱和一种濒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