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善良,就是调换我妈的药!就是伪造车祸!就是处心积虑要我们全家死绝!她的善良,就是现在用苦肉计毁了唯一的物证!苏承砚!你护着的,是一条披着人皮的毒蛇!她会咬死你!咬死整个苏家!”
“够了!”苏承砚的耐心和最后一丝容忍彻底耗尽。他指着门外,胸膛剧烈起伏,声音冰冷得如同西伯利亚的寒风,“滚出去!苏念辞,你给我滚出这个房间!滚出这个家!立刻!马上!否则,别怪我不念最后一点兄妹情分!”
“大哥…你别这样…别赶念辞姐走…”林柔霜适时地发出虚弱的、带着哭腔的哀求,身体却更紧地瑟缩在苏承砚身后,那双被泪水模糊的眼睛,穿过苏承砚的肩膀,精准地捕捉到苏念辞濒临崩溃的脸,嘴角极其细微地、勾起一抹转瞬即逝的、淬毒般的得意弧度。
那抹弧度,像一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苏念辞已经千疮百孔的心脏。所有的愤怒,所有的嘶吼,所有的绝望,在这一刻,被一种更深的、足以冻结灵魂的死寂所取代。
她看着苏承砚那张被愤怒和偏执扭曲的、无比陌生的脸。看着林柔霜躲在他身后,那副胜利者般虚伪的、楚楚可怜的姿态。看着地上那团象征着她所有努力和希望化为泡影的焦黑残骸。
一股冰冷的麻木感,从脚底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喉咙里翻涌的腥甜被她强行咽下,只留下满嘴的铁锈味。
她没再说话。没有争辩,没有嘶吼,甚至没有再看他们一眼。
她只是慢慢地、极其缓慢地转过身。背脊挺得笔直,像一杆即使折断也要刺破苍穹的标枪。她一步一步,走向衣帽间的门口,走向那片被走廊灯光切割开的、更深的黑暗。每一步都沉重得如同踩在刀尖上,却又异常坚定。
当她走到门口时,脚步顿住了。
她没有回头,冰冷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寒渊,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衣帽间里,也砸在苏承砚和林柔霜骤然凝滞的呼吸上:
“苏承砚,记住你今天的选择。”
“护着她。”
“来日苏家倾覆,父母血仇难报之时——”
“你就是帮凶。”
话音落下,她不再有丝毫停留,身影决绝地没入走廊的阴影之中,只留下身后一片死寂的、令人窒息的冰冷,和地上那团无声控诉着罪恶与偏执的、袅袅余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