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钉在林柔霜那只狼狈不堪的手腕上。
苏承砚脸上的笑容彻底粉碎,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中的石膏面具。他死死盯着林柔霜的手腕,瞳孔剧烈地收缩着,里面有什么东西正在轰然倒塌。他嘴唇哆嗦着,脸色由红转白,再变得铁青,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被彻底抽空。他高大的身躯晃了一下,几乎站立不稳,伸出的手指颤抖地指向林柔霜,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艰难地凿出来,带着难以置信的破碎:“那…那是什么?你的胎记…是…是画的?!”
林柔霜浑身抖得如同风中枯叶。她猛地抽回手,紧紧捂住那狼藉一片的手腕,仿佛想将那耻辱的证据彻底藏起来。巨大的恐慌让她失去了所有的伪装,她抬起头,脸上是濒临崩溃的扭曲,泪水混着眼线膏在脸上冲出黑色的污痕,声音尖利得变了调:“不!不是!是念辞姐!是她!是她嫉妒我!她用颜料弄脏我!她陷害我!”她歇斯底里地尖叫着,目光怨毒地射向苏念辞,“是你!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见不得我好!你见不得大哥对我好!”
苏念辞静静地站着,像风暴中心最冷寂的礁石。她看着林柔霜的疯狂指控,看着大哥眼中那摇摇欲坠的世界彻底崩塌的灰烬,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深处,翻涌着深不见底的悲凉和一丝近乎残忍的了然。她甚至轻轻嗤笑了一声,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林柔霜的尖叫:“颜料?我身上可没有这种东西。倒是你……”她的目光扫过林柔霜捂着手腕的手指,那指尖缝隙里还残留着刺眼的红,“为了冒充苏家的血脉,为了顶替我母亲在你心里的位置,连自己的皮肤都可以作假。林柔霜,你费尽心机,不累么?”
“冒充……血脉……”苏承砚喃喃地重复着这四个字,如同梦呓。他像是一台生锈的机器,极其缓慢、极其艰难地转过头,视线从林柔霜那张涕泪横流、因愤怒和恐惧而扭曲的脸上移开,最终落在了苏念辞身上。那眼神空洞得可怕,里面是信仰被连根拔起后留下的巨大废墟和茫然无措的尘埃。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试图向前迈步,身体却猛地一晃,沉重地跌坐在旁边的丝绒沙发里,发出沉闷的响声。他双手深深插进精心打理过的头发里,指关节用力到发白,肩膀剧烈地耸动着,如同濒死的野兽在无声地呜咽。他信仰的支柱,他珍视的“妹妹”,他自以为是的救赎和保护,在这一刻,被证明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由颜料和谎言构成的骗局。
“假的……都是假的……”他破碎的声音从指缝里漏出来,带着浓重的绝望。
林柔霜看着苏承砚崩溃的样子,看着他眼中对自己再无半分怜惜,只剩下被欺骗后的巨大创伤和冰冷的陌生,她脸上的慌乱和怨毒骤然凝固了。一种更深沉、更阴冷的东西从她眼底最深处翻涌上来,迅速吞噬了所有的情绪。泪水奇迹般地止住了,扭曲的表情一点点被抚平,只剩下一片令人心悸的、毫无波澜的死寂。那是一种彻底撕碎伪装后露出的、属于林兆远的冰冷底色。
“呵……”一声极其轻微、却如同毒蛇吐信般的冷笑从她唇边溢出。她不再看崩溃的苏承砚,也不再理会满厅震惊鄙夷的目光。她缓缓地、旁若无人地转过身,走向巨大的落地窗边那张放置着昂贵红酒和冰桶的欧式圆几。她的步伐异常平稳,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晰而诡异的“嗒、嗒”声,像某种倒计时的秒针。
苏念辞全身的神经瞬间绷紧到极致。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上她的心脏,让她几乎窒息。她死死盯着林柔霜的背影,看着她优雅地拿起圆几上那瓶开启过的、年份极佳的罗曼尼康帝。猩红的酒液在水晶醒酒器里折射出诡异的光。林柔霜的手指,以一种近乎温柔的姿态抚摸着冰凉的瓶身,然后,极其自然地、不着痕迹地滑进了自己晚礼服宽大的袖口。当她纤细的手指再次抽出时,指间赫然多了一个极其微小的、金属质地的注射器!针头在窗外的月光和水晶吊灯的交错辉映下,闪过一星淬了毒的寒芒!
“大哥!”苏念辞的心脏像是被一只
